他发现有一本簿子专门记录了汝安莫氏的情况,这就是他的家族!
细雨楼竟然真的藏着莫氏灭门的线索?
难道说,他家破人亡,是出自细雨楼的手笔?
莫程眼中一暗,一股寒意涌向他的四肢,双腿瞬间像灌了泥水一般发重,抬不动。
他突然看向姜蝉,道:“蝉姐,我不走了……我不能走。”
阿蝉看着夜色中举着火把的禁卫越来越多,不免有些焦急:“为什么不能走?”
莫程犹豫地摇了摇头,暂时不打算把这些事告诉姜蝉。
如果他的血海深仇真的跟细雨楼、跟太子有关的话,他的处境就太危险了。
这水太深,他不想让蝉姐也掺和进来。
“姐,你之前不还让我在细雨楼帮你查事情么?我走了,很多事就查不到了。放心吧,姐,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莫程抬起眼,眼中很是坚定。
见她还想说什么,莫程道:“蝉姐,我留在楼里还有很多事要做,等到我以后查清楚了,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够离开……”
阿蝉叹了口气,终于还是不能左右别人的想法。
她不愿被人控制,自然也不会去强迫别人。
她叹了口气道:“橙子……那你见机行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有机会一定要来找我!”
说完,阿蝉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火折子,“这命簿阁我看它不顺眼很久
了,索性点了算了。我不会被人抓住把柄,太子没有证据,你死不承认见过我就好。”
她还是担心贺兰玦会刁难橙子。
莫程默默点了点头。
如此,阿蝉点燃火折子,往命契簿子堆里一扔,看了莫程一眼,便果决地飞身跳出了窗。
莫程猛地吸了一口气,趁机把所有的与汝安莫氏的簿子全部藏进了怀里,随后假意加入前来救火的侍从中,悄然离去。
阿蝉刚跳到房檐上,很快就有一个黑衣人影迎过来。
隋意急急喊道:“阿蝉!你还好吗?”
“师父!我还好。”
隋意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紧紧抓住阿蝉的手不肯放。
“呼,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快担心死了!”
身后,高耸的阁楼中愈演愈烈的火焰逐渐明亮,滚滚浓烟在嘈杂混乱的人声弥散开来,在通红的夜幕中飘向天际。
隋意有点意外:“是你烧的?烧得好!”
阿蝉默默点了点头,看着红色烈焰中摇曳不清的那一切,逐渐心无杂念。
此地不宜久留,阿蝉立刻把原先的假面皮贴回去,跟隋意一起换了装。
趁着细雨楼一片混乱,二人在夜色的掩护之下飞快地逃回了将军府。
已近夜里子时,可将军府和细雨楼一样,乱作一团。
萧歧怒喝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开,让人心惊。
“放开我!我要去找她!”
“将军
,您身子不好,不能这样逞强啊!”
小山和怜儿两个孩子拼命地劝着,之前蝉夫人交代过他们一定要守好将军,师父大人也让他们照顾好将军,可光凭他们的恳求很难改变固执的男人的主意。
萧歧满头是汗,不顾阻拦非要坐上轮椅,一定要出门去找阿蝉。
夜色里,就连廖管事也被嘈杂声闹醒,披着衣服来劝人。
这么晚的天了,他可不能让萧歧在外瞎跑,要是出事可不得了了!
可萧歧哪里听得了劝?
他白白等了阿蝉整整一天,如今夜都深了,她还没个消息!
就连出去找人的隋意也没个音讯。
萧歧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他没有办法容忍自己像个孬种一样什么都不做!
那是他的妻子!
“你们放开我!谁再敢拦我,就逐出将军府!”
萧歧用力推开拦住他的人,想强撑着自己的躯体要爬到轮椅上。
可手里的一根筋突然抽了一下,带来一阵剧痛,他整个人猛地一抖,重重摔在地上!
萧歧猝不及防地从台阶上滚了下来,半边脸擦在地面,蹭出一片刺目的挫伤!
众人的惊呼让萧歧倍感耻辱,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废物,连站都站不起来,还想去保护别人?可笑!
恼恨的一拳即将砸到地上,被匆匆闯进门的人赶紧抱住。
“萧歧!别冲动!”
熟悉的清新香味一下子让萧歧安心下来,他眼眶通红地抬头,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激动。
可话到了嘴边却全是气话。
“你!你还知道回来!你死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萧歧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