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歧紧紧握着阿蝉的手,在外人看来,只觉得是这一对新婚夫妻情比蜜浓。
而只有阿蝉和萧歧知道,是他浑身的骨头都在痛,只能借助阿蝉的力量强作支撑!
阿蝉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心中有些不忍,小声耳语道:“要不少说两句,我们待会儿尽快回去。”
萧歧却摇了摇头,道:“不行。他们不敢拿我开涮,只敢拿你下手。你是我将军府的人,爷得罩着你!”
说罢,他抬眼看向已经挂不住脸的贺兰玦,微笑道:“说起来,成婚后我还没有向太子谢恩。多谢殿下为我择如此良妻。我与夫人一见如故,两情相悦,日后会携手一生,不负殿下用心良苦。”
萧歧此言就是告诉在场众人,他萧歧他们惹不起,他心爱的娘子,他们也别想轻视!
而且,姜蝉是太子为他挑选的娘子,谁敢嘲笑姜蝉,就是让贺兰玦没脸!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贺兰玦果然被萧歧气得一口银牙咬碎,眼皮都抽动不停!
他扯了扯嘴角,却只能说出几个字:“好,好!”
随后也不顾郑织心的脸色,拂袖而去。
郑织心略有些尴尬,跟众人解释道:“
太子略有些不适,各位请先入席开宴。”
说完她便急匆匆去追贺兰玦,只见他在后院愤愤一抬脚,竟把荷花缸踹得四分五裂,地面一片狼藉。
崩裂的巨响惹得郑织心一惊,赶紧跑过去,道:“殿下!您小心着点,没伤着吧?”
贺兰玦一腔怒火全部撒在了郑织心身上,怒目而视。
“本宫就不该答应你办这个生辰宴!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萧歧奇迹般地好了,还和他的新妇伉俪情深!呵呵,本宫不仅把姜蝉拱手让人,还让给本宫最恨最厌恶的人?可笑!本宫真是可笑!”
郑织心看到贺兰玦又因为姜蝉迁怒于自己,心中涌起汹涌的恨意。
这本是她的生日宴!
可姜蝉却出尽了风头!
她暗暗咬牙,长指甲刺得手心都在痛,然而眸底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姜蝉,你看到太子为你失态的样子,一定很得意吧?
呵呵,抓紧时间得意吧,因为马上,你就会身败名裂!
宴会前厅。
阿蝉和萧歧落座后,身边的位子顿时全部空了出来,众人躲煞神一般避着二人。
他们倒是无所谓,本就是一帮虚与委蛇之辈,滚远点,还留得一片清
净。
阿蝉如在家中一般悉心照料着萧歧饮食,亲自给他喂汤喂饭。
由于方才二人合力出现的那出情投意合的戏,暗中打量的众人只以为他们是新婚情浓,没人想到是萧歧体力不支。
暗地里,萧歧身体大好的消息已经迅速在京城官宦之间传遍了!
从前各家探子都信誓旦旦,说看到萧歧就是个活死人,没想到,这姜蝉入府短短时日,竟然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可偏偏这姜蝉又是太子挑选的人,难不成,这是太子想要保下萧歧的信号?
这么说,日后萧歧就是太子一派的了?
然而,这两个人面上又是如此不对付的模样……
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大家只能暗中观察。
阿蝉和萧歧今天出面的本意就是想搅动京城风云,因而众人心中越是疑惑,越是没底,他们就越满意。
阿蝉舀起一勺燕窝送到萧歧嘴边道:“太子府的好东西得敞开肚子吃,回去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萧歧笑起来,十分配合地开起玩笑。
“行,那咱们就把太子府吃个底朝天。光吃菜还不够,咱们还得多喝点美酒。今天咱们把贺兰玦气得鼻歪眼斜,自然
要好好庆祝。”
阿蝉斟了两杯清酒,二人对碰而酌,一想到宾客众人看到他们出场时那震惊的表情,不由得心中畅快。
暗处,郑织心看到阿蝉毫不设防地饮下那壶她加好料的清酒,暗中激动,几乎要掐破手心才能忍住没有笑出声!
她平复心情,立刻唤来早前计划安排好的小厮,让他立刻行动。
很快,一位上菜的伙计“一不小心”将一道鹿筋汤弄洒在桌案上,正好泼到了阿蝉的裙面上。
萧歧顿时面冷如修罗,寒声道:“你找死?”
那伙计被吓得扑在地上,连忙颤抖着磕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不小心,还请大人饶命啊!”
萧歧的表情简直就是想杀人,配上那霸气冷厉的眼罩,吓得这小厮浑身都在发抖。
阿蝉叹了口气,安抚住萧歧道:“没事,我随身带了件衣服,去找个厢房换下来便是。”
萧歧虽然不愿跟阿蝉分开,但她的裙子实在被菜汤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