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太子府。
郑织心作为生辰宴名义上的主人公,日头初晓就起身打扮,头顶金花玉簪,一身珠光宝气。
精心妆容后更加楚楚动人,光是看一眼便令人神魂颠倒。
她身着上好的鸳鸯锦袍罗裙,一颦一笑带动着绸光如流彩,犹如仙子下凡,光彩夺目。
她今日会和太子一同主持宴席。
郑织心娉婷袅娜地进入太子书房,柔声道:“殿下,已经要开席了,您说,他们会来吗?”
她没有说“他们”是谁,但是郑织心和贺兰玦今日所关心的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将军府。
贺兰玦不屑地冷哼一声:“萧歧那个残废,连下地都做不到,怎么能来?”
郑织心伸手替他整理衣领,意味深长道:“那便只有将军夫人能前来赴约了。”
她暗暗瞄了贺兰玦一眼,故意叹气:“唉,真可怜将军夫人,萧将军都成那个样子了,她偏还不离不弃,如今只能替他承受着京城人的取笑了。”
这话果然惹怒了贺兰玦,他凤眸阴沉,冷笑一声:“那也是她自找的,活该!”
郑织心暗暗一笑,心中痛快。
二人一起来到前厅,宾客皆已落座,他们和今日宴会的主人一样,都在翘首以盼,看将军府到底会不会出席?
就在几日前,这京城里也
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消息,竟说那原本已经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萧歧,身体已好了大半,会出席太子侧妃的生辰宴!
“这都已经要开宴了,看来,萧将军是不会来了。”
“不是说萧将军已经能下地了么?他既然已经恢复,怎么能缺席?这不是对太子的大不敬么?”
“也许是将军府的人自己为了撑面子吹牛吧!你不知道,当时萧歧被拖回京城的时候,浑身上下全是血肉模糊的烂肉!残废成那个样子,这才多久,怎么可能下地?要是他今天真来了,那可就是见鬼了!”
“是啊,我也亲眼见过那个样子……伤成那样,真是惨不忍睹!要是我是萧歧,恨不得直接咬舌自尽算了,与其做个瘫在床上苟延残喘的废人,还不如给自己来个痛快了断呢!”
贺兰玦听到众人的冷嘲热讽,眸底闪过一丝痛快。
他真想把姜蝉拉过来,仔仔细细听完这些人说的每一个字,让她清醒地知道,跟着那个废物就是自取灭亡,就是死路一条!
郑织心唤来丫鬟道:“宴席宾客都到齐了没有?”
“只差将军府的主子还没来。”
郑织心故作懂事地看了一眼贺兰玦,道:“那还不派人去请?太子殿下一向体恤百官,对将军府也多加照拂。将军府哪怕不能来人,也该向
太子府禀报才是。”
众人听见,又议论起来。
“这将军夫人也真是个没规矩的,怎么对太子府如此不敬?听说新婚后太子还亲自去慰问呢,真是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哎呀,一个乡下丫头罢了,她也是个可怜人哦,摊上那么一个残废丈夫。说不定已经收拾细软,准备逃跑咯。”
有人劝道:“既然将军府不来人,那还请侧妃开宴,莫要误了吉时。”
就在此时,庭院入口处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竟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谁说本将军不来?”
众人赫然一惊,动作整齐划一地朝门口看去。
只见一位身材纤长曼妙的女郎推着轮椅缓步而入,而轮椅之上,一男子身着玄紫锦袍,额发高束,黑绸抹额之下一只独眼眼罩,流露出霸气倜傥之感。
萧歧完好的左眼微抬,狭长的眸子淡淡扫过此时鸦雀无声、唯有震惊的众人,薄唇微微一抿,露出个讥讽的笑来。
“呵呵,看来,我的出现让一些人失望了。”
说完,他的目光穿越众人,直直对上贺兰玦诧异万分的凤眸,犹如一道寒刀冷剑,将贺兰玦杀了个措手不及。
阿蝉在萧歧身后,身着和他颜色相近的绛紫罗裙,虽然面容普通,但身形挺直清秀,竟也撑出了一股犹如
傲世青莲般的独特气质。
如果萧歧的霸气威武犹如一把刺破众人嘲讽的利剑,那么阿蝉便犹如守护他的最强盾面,不卑不亢地接受着所有打量、怀疑、敌视的目光。
“将军大病初愈,略微耽搁了一点时辰。太子殿下一向体恤将军府,想来一定不会计较的。”
阿蝉声音清脆,咬字分明,庭院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有人一向跟萧歧不对付,阴阳怪气道:“自己来晚了,不主动领罚就算了,连句好话都不会说。这是在向谁耍威风呢?”
萧歧淡淡一笑,抬眼看向阿蝉,语气慵懒。
“夫人,你方才说错了,我还没有痊愈呢。以前捏死一个嘴碎的,只需两根手指,如今不行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