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年纪也不小了,听说太子府现在就一个侧妃,怪不得要招纳良妾呢!”
“这次招纳良妾,如果能入选,那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呀!”
“你以为入选有那么容易?这选拔要走四轮,要求可高着呢!”
一声铜锣响,为首的太子府管事又高声道:“现在开始,各位有意向的女子都可来我处报名,符合条件者都可以获得花牌一只作为凭证,进行后续的选拔!”
众人纷纷涌了上前,争得热火朝天,生怕慢人一步。
阿蝉平静地扫了一眼,那边的热闹与自己丝毫无关。
她只是觉得有些纳闷,为何太子府选侍妾的地点会离将军府这么近?
事实上,这正是贺兰玦有意为之。
昨日与阿蝉闹翻,他想既然她可以如此绝情,那他就让她知道,他太子府也不缺她这样的女人!
很快府里就会有新的良妾,她若是现在不服软,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这个决定是被阿蝉激出来的,贺兰玦连夜叫人准备,侧妃郑织心听到消息几乎闹了一晚,严安也多加劝阻。
“殿下,您一向勤俭自律,如此大张旗鼓,要是被圣上知晓,可能会惹得龙颜不悦啊!”
贺兰玦脸色阴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你说,还有什么办法能逼她回来?!”
严安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个
“她”指的是姜蝉。
贺兰玦面色如铁,“昨日我跟她说了那么些软话,她都不肯低头。呵,我还从来不知道她姜蝉有颗石头心肠!”
严安想了想道:“殿下,说到底,蝉姑娘也不过是细雨楼的一个杀手……强行绑回来就是了,何必这么迁就她?”
贺兰玦脸色难看,道:“心不在这儿,绑回来又有什么用。”
他要的又不是一个空壳,一个玩偶!
他要的是以前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眼里只有他的阿蝉回来!
可是,自从她执意要离开细雨楼那日,一切都失控了……
那一日,明明一切都跟往常一样。
他从京外出差归来,阿蝉早就为他候在书房,一不小心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这女人在外冰冷如霜,在他面前却娇憨羞怯,如此反差,很大程度上满足了一个男人的趣味,让他怎么看都觉得可爱。
贺兰玦噙着笑替阿蝉披上毛毯,替她捋了捋碎发,都舍不得叫醒她。
可她突然惊醒,脸色煞白地看着他,竟用力地打开了他的手!
平日里,她对他总是谦卑守礼的,只是捏捏脸,她都能脸红半天。
贺兰玦只当是她做了噩梦,并没放在心上,伸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哄着说给她带了好玩的东西。
阿蝉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欣喜之情。
她一下子躲开,直愣愣
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露出了一个凄然的苦笑。
她没有问是什么礼物,也没有问他赶回来路途辛不辛苦。
开口就说,她要离开细雨楼。
贺兰玦满腔柔情被泼了冷水,凤眸顿然阴沉下来。
他好脾气地忍着发怒,警告她不许开这样荒唐的玩笑。
阿蝉却眼神决绝,说:“我不是开玩笑。”
贺兰玦大怒,“你不想留在这儿,那你想去哪儿?你一个孤儿,一个罪孽深重的卑贱杀手,除了本宫,这世上还有谁愿意接纳你!?”
阿蝉的声音仿佛没有一点温度,冷冽如深渊。
“不管去哪儿,都比这里要好。”
“哪儿都比这好?呵,难不成,如今的将军府也比细雨楼好吗?正好我还发愁找怎样的女人给他冲喜,你要是不想留在细雨楼,就滚去将军府伺候那个残废吧!”
他本是威胁,想吓唬吓唬阿蝉。
谁知阿蝉懵了一瞬,眼中浮现出淡淡的光亮,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我去。”
贺兰玦愣在原地,只觉得她疯了!
阿蝉继续问:“是不是只要我去将军府,就可以离开细雨楼?”
贺兰玦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愤然抓起手边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碎片四溅,凉水蜿蜒,和他的心一样狼狈!
“滚!滚出去跪一个时辰!”
阿蝉默然起身
,直接在瓢泼大雨中跪下
她苍白的脸被暴雨冲得毫无血色,单薄的身影摇摇欲坠,可仍然死命坚持,只为了离开细雨楼!
贺兰玦到底是心软,很快派人让她起身。
可不管谁去劝,阿蝉只重复一句话:“跪满一个时辰后,我要去将军府。”
贺兰玦气得五脏六腑都在痛!
他死死盯着手心那只水色极佳的帝王绿平安扣,手心用力到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