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柳凝歌没打算在陵京长住,但现在这个宅院实在太小了,姚安北只能暂住在客房里,得换个更宽敞的地方给他养伤才行。
“是,奴婢这就去打点准备。”
囡囡前去忙碌,没一会,白珂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院子,“主子,外头有人送帖子来,说是邀请您明日去赴宴。”
柳凝歌挑眉,“去赴谁家的宴?”
“帖子上写的是姚家的宴。”
“姚家好端端的办什么宴席,有人过寿?”
白珂窃笑道:“并非过寿,而是满月宴。”
柳凝歌愣了一下,“姚府里添小公子了?”
“没错,是妾室生的,听说吴燕气得不轻,却又碍着那妾室得宠,只能捏着鼻子装死。”
“啧。”柳凝歌有预感,这十有八。九是场鸿门宴,而且很有可能是冲着她来的。
“主子,您要去么?若没兴致,属下就帮您推了这封请帖。”
“人家特地来请,我怎好不去。”戏台子都搭上了,要是缺了主角,那多没意思。
白珂最近一直闷在府里,感觉憋的很,好不容易盼来了点乐趣打发时间,期待的搓了搓手,“属下去为准备赴宴的衣衫首饰,保准让您冠绝群芳!”
“去吧。”
小丫头兴致高昂,忙前忙后的张罗,柳凝歌没打扰她的兴致,继续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临近傍晚,她从小憩中醒来,不悦的蹙了一下眉。
院外不知怎么回事,吵闹的厉害,叫骂声一阵接着一阵。
陵京内谁都知晓这里是宁安公主的住处,除非活腻了,否则绝不敢来这闹事,外头这又是哪门子情况。
“囡囡。”
听到传召声的囡囡赶忙走进了院子,眼睛猩红,一看就是刚哭过,“公主,您唤奴婢有何吩咐。”
“你眼睛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没有,是奴婢眼睛里不小心进了沙,一会就好了。”
柳凝歌眯起眼,“我要听实话。”
“……”囡囡抽了抽鼻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公主,您能否借奴婢一些银子。”
“借银子可以,但得提前把事情说清楚,究竟怎么了?”
“奴婢的弟弟找来了,说生了很重的病,腿都烂了一条,要是再不医治就要没命了。”
“弟弟?”柳凝歌拧眉,“他怎么找到这来的?”
“奴婢也不清楚,但他哭着不停喊救命,奴婢作为长姐,没法见死不救。”
柳凝歌沉默须臾,从
袖中取出钱袋递给了她,“这里是五十两,看诊买药足够了。”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囡囡连着磕了几个响头,拿着钱袋出了府。
待她走后,白珂走了过来,“主子,您不该给她银子的。”
“你见到囡囡那位弟弟了?”
“见着了,腿的确废了一条,但看样子不是病的,而是被人打的。”
“哦?”
白珂嗤道:“那男人一看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账东西,眼下发青,印堂发黑,不是滥赌就是好色。”
柳凝歌红唇轻抿,“当年囡囡爹娘为了儿子弟,将她卖给了人牙子,现在得知她过上了好日子,又来索要银两,当真无耻。”
“囡囡心软,属下担心她会吃亏。”
“她弟弟此刻还在府外么?”
“还在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着就烦。”
柳凝歌:“走吧,去看看。”
二人走至府外,还没见到人就先听到了哭声。
“姐,还是你对我最好,当初爹要把你卖了,我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求情他们都没同意,如今看到你安然无恙的活着我就安心了。”
囡囡替弟弟抚去脸颊上的泪痕,同样泣不成声,“你怎么变的这么落魄了,
爹娘没有管你么?”
“爹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喝酒赌钱,娘胆小怯弱,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我在家里连饭都要吃不饱了。”
“可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北邙的,还一路到了陵京来?”
“夏国闹得一团乱,我跟着村里几个大哥一起出来,半途被人骗了银子,颠沛流离许久才辗转到了陵京,昨天在街角看到你走过,当时就感觉很熟悉,但没敢认,今天追上来一瞧,没想到真的是你。”
“唉,到处都在打仗,你能平安到这也算命大。”囡囡拿出钱袋递了过去,“姐姐只是个婢女,没有攒下多少银子,这些先给你,你拿着回家去吧。”
男人拿过钱袋拆开一看,发现是几个银元宝,眼睛都亮了。
不愧是在公主身边当婢女的人,这么多银子居然还哭穷。
他将钱袋揣进衣兜里,哀求道:“姐,我暂时没地方住,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