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眸色幽深,窥不见底,“未尝不可。”
“这。”沈将军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他虽然叛出了京都,但骨子里对皇帝还是忠诚的,一想到效忠多年的皇帝要被抹了脖子,难免心口发闷。
柳凝歌给沈策夹了只鸡腿,“沈将军,有皇帝在上面压着,我们永远会处于被动的局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明白。”
“明白就不要再多想,吃鸡腿吧,我亲手做的。”
沈策脸几乎要埋进了碗里,几人分别在即,心情都算不上太愉悦。
秦禹寒盛了碗汤递给柳凝歌,“凝歌,我此次去北疆,年前应该没时间再回京都了。”
“好。”
“你一人须得小心,切记不要与秦竹硬碰硬。”
“放心吧,我会注意分寸。”
想到柳凝歌未来大半年里要一人面对那些阴谋算计,沈策最爱吃的鸡腿都失去了味道,感觉如同嚼蜡,“要是我还在京都就好了,至少能护着你一些。”
“你们不用太担心,高大人不是还在么?再说我又不傻,实在应付不过,直接逃走就是了,不会出事的。”
“说起来,高思安很得皇上重用,凝歌,你得小心点才行,防人之心
不可无啊。”沈将军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自己挑人的眼光。”高思安是个很不错的谋士,有野心,也很懂得运用谋略,这种人如果不能为己所用,那就只能除掉,否则会成为很难对付的敌人。
秦禹寒也赞同柳凝歌的做法,“我与高大人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看得出来,他并非忘恩负义之人。”
“没问题是最好,凝歌,你在京都里好好的,等着我和王爷回去。”
“嗯。”
用完晚膳,柳凝歌与白珂一同回了衙门。
“王妃,先前柳迎春算计了您,您不打算报仇么?”
“我还没闲到跟她计较,不过的确该稍微惩戒一下,给点教训。”
白珂搓了搓手,瞬间来了精神,“您打算如何惩戒她?”
柳凝歌拿出了一只小瓷瓶,“把这个弄进她的饭菜里。”
“是,属下这就去办!”
入夜后,姜氏和柳迎春一趟接着一趟的往茅房跑,有几趟没来得及,全都弄在了裤子上。
院子内到处弥漫着恶臭,下人们掩着口鼻,对这两位京城来的贵客嫌弃的要命。
“这两人一个人是相府主母,一个是嫡出大小姐,怎么这般
粗鄙。”
“怪不得丞相不重视着母女俩,这换谁能受得了。”
“都是一个爹生的,你们看看秦王妃,人家还是个庶女,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嘘,快别说了,当心被听见。”
这一夜,两人几乎没睡觉,天亮时虚脱的路都走不动了,嘴唇也因为脱水出现了裂纹。
下人们生怕闹出人命,赶紧找了个大夫来为这母女二人医治。
姜氏和柳迎春瘫倒在床上,累的手指都不想动一下,任由秽物排在裤子上。
大夫被熏的差点吐出来,忍着不适开了两剂药,匆匆出了衙门。
“王妃,您这泻药实在太厉害了,居然一整夜都没消停。”客房内,白珂乐的合不拢嘴。
柳凝歌刚睡醒,坐在铜镜前梳着发髻,“这是我研制出的药,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她们俩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不会,这药效果最多维持五个时辰,差不多也该到时间了。”
“五个时辰也够了,经过这次,她们至少能消停几天。”
“嗯。”柳凝歌青丝用一根玉簪挽起,面上不施粉黛,依旧美艳动人,“不是让你去传祁风么?怎么还没来?”
“祁大哥他……”
白
珂刚要回答,祁风就从门外大步走进了内室。
“属下参见王妃。”
“起来吧,调查的怎么样了?”
“那座山头属下几乎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发现藏匿银子的库房,杨辉应该是将这些钱财藏匿到了别处。”
柳凝歌往耳朵上戴了一对白玉坠子,“姜崇那如何了?”
“也审了,但他一口咬死什么都不知情。”
“嘴头倒是挺硬。”她站起身,“带我去寻他。”
“是。”
姜崇暂时被禁足在了书房,柳凝歌进去时,他被五花大绑在了柱子上。
“你骗我!”他声嘶力竭的低吼着,“你明明承诺过会让我继续当刺史,绝不会杀我的,怎能出尔反尔!”
“姜刺史不要误会,本宫并没有杀你的打算,只要你说出杨辉藏匿银子的地方,本宫就会还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