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土匪被剿,百姓们纷纷跪地叩谢上天,灾民安置营里也罕见的热闹了起来。
相较于他们的欢天喜地,北大营的将士则是憋了一肚子火。
这些土匪里虽然大部分都想回到从前的安稳日子,但也有一部分跟着杨辉烧杀抢掠,早就养成了流里流气不服管教的性子,被关押着还不停叫嚣。
“一群叛贼,装什么大爷,说到底就是群丧家犬罢了,我呸!”
“就是,老子在幽州当土匪,至少逍遥自在,想让我充军?做梦去吧!”
北大营士兵从前也是出了名的兵痞子,什么样的混账没见过,哪受得了这种窝囊气。
“娘的,敢在你爷爷面前自称老子,找死是不是!”
土匪梗着脖子大骂,“你就是个孙子,龟孙子!”
“爷爷今天就让你明白谁才是孙子!”北大营的士兵个个身强体壮,拳头赶得上沙包大,一拳砸过去那叫嚣的土匪牙都飞了几颗,当场就直挺挺倒下了。
“杀人了,这群叛贼杀人了!”
不知谁先咋呼了起来,土匪们争相往外逃跑。
北大营士兵想要阻拦,可对方人数太多,根本拦不住。
“草,沈将军不是交代了不要跟这群人计较
,你跟他们骂个什么劲儿,现在闹成这样,怎么跟将军交代!”赶来的蒋宁怒斥了一句。
“蒋副将,是这些土匪先叫嚣的!”
“没错,卑职也可以作证,的确是他们先惹事的。”
蒋宁:“吵什么吵,这些人往后都会编入北大营,是咱们的兄弟,都把嘴闭上。”
“编入北大营,他们也配?”
北大营士兵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多次,拥有很强的凝聚力,这是优势,也是很大的劣势。
他们不愿接受其他人的加入,甚至会想方设法的排挤。
这一点要是不改变,迟早会成隐患。
“本王与沈将军刚出去一趟,你们一个个反了天是不是,都安静!”
秦王低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北大营从上到下谁也不敢再造次,这场景活像在外惹是生非的狼崽子见到了狼王,莫名有些诙谐。
大概是秦禹寒的气势实在太具有压迫感,连带着土匪们也畏畏缩缩低下了头。
沈策视线在地上扫了一圈,看到了那个被一拳打晕过去的倒霉鬼:“军医何在,去看看还有气没气。”
“无需劳烦军医。”柳凝歌从两人身后走出,上前探了一下鼻息,“没死,但也快了。”
“还能救回来么?”秦王问道。
秦王妃淡淡道:“他自己找死,救回来也是浪费药材,倒不如直接死了省事。”
“王妃,话不是这么说的,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再说他就是嘴不饶人,其实本性不坏的。”土匪里有人站出来为这个倒霉鬼求情。
“没错,他也挺不容易的,母亲被姜崇给……父亲去衙门口求情,被活活打死,也是苦命啊。”
北大营士兵一听这话,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怪不得刚才骂了句娘这小子一蹦三尺高,原来是触及到了他的伤心事。
“行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本宫就勉为其难的救他一次。”
柳凝歌从袖中取出银针,刺了几个穴位口,倒霉鬼缓缓睁开了眼。
他被打掉了门牙,脸上沾着血,模样委实不太美观,大概是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立即龇牙咧嘴的瞪向了打自己的士兵,张嘴就要骂。
“对不住。”打人的士兵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为骂你的事道歉,但你挑衅在先,这事不能全怪我。”
这声道歉,倒是把被打的倒霉鬼弄得浑身不舒坦。
按照正常发展,不应该继续卷起袖子打架么?怎么反而讲起道理来
了。
沈策瞥了两人一眼,“念在你们是初犯,这次可以既往不咎,可要是再打架生事,就都给我收拾铺盖卷滚蛋!”
挨打的男人立刻爬了起来,“沈将军,我本来也没想充军,现在就可以滚蛋,你让我走吧。”
“走?”沈策往前踏出两步,眼神阴鸷,“从你被带到这里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北大营的兵了,知道当逃兵是什么下场么?”
“不……不知道。”
“蒋副将,你告诉他。”
“是。”蒋宁很认真的阐述了一遍,“按照大梁律法,凡当逃兵者,需打断双腿,再受五十军棍。”
打断腿,再打五十军棍,人还能活么?
土匪们惊恐的咽了口吐沫,头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偏偏那倒霉鬼脑子转的快,壮着胆子问道:“沈将军,你们不是当了叛贼么?怎么还用大梁的律法?”
“噗嗤。”柳凝歌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策被呛了一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