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做的?”
“是,她之前答应过会给相府贴补一笔银两,给臣妾当嫁妆,可今日却出尔反尔,再加上方才刺客闯入房间玷污臣妾声誉。”柳若霜说到这,掩面抽泣,“我们是亲姐妹,她怎能如此算计臣妾。”
她哭的伤心无比,裸露在外的肩膀一耸一耸,看着颇为可怜。
太子一贯贪图美色,要是换做平常,一定会将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可一想到这具身子不久前被另一个男人看过,就觉着浑身不自在,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行了,这件事本宫会调查清楚,今夜你受了惊吓,早点歇息吧。”
“殿下,您不留下么?”
“不了。”
秦竹转身离去,柳若霜裹着被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滚落。
柳凝歌这个贱人,怎能用如此歹毒的计谋毁她声誉!
“主子!”被打晕丢在竹林里的冬梅哭哭啼啼跑进了新房,“您没事吧?”
柳若霜双目赤红的蜷缩在床榻上,歇斯底里怒吼道:“我一定要杀了柳凝歌,一定要杀了她!”
……
翌日,太子新婚当夜发生的事,果然传遍了大街小巷。
柳凝歌正在南风馆挑拣着药草,旁边几位贵女叽叽喳喳的议论
个不停。
“我听人说,那位闯入侧妃房中的登徒子身形修长,风流无双,比太子都要俊美。”
“再俊美也是个野男人,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谁有胆子在新婚夜背着夫君与旁人偷欢的。”
“越是看上去端庄的人,背地里越是孟浪,说不准侧妃未出阁时,已经和那男子欢好无数次了。”
“……”
贵女们说起这种艳俗之事,个个满面红光,柳凝歌觉得无趣,抱起草药篓子去了铺子。
知夏正在整理货架,正要与主子打个招呼,就见门外停了一辆马车。
车帘被掀开,一位老妇人被搀扶了下来。
柳凝歌没料到老夫人会亲自来这里寻她,立刻走上前去:“祖母。”
老夫人往日里见到她,都会露出慈爱的笑容,可此刻脸色却冷的出奇,“带我去安静的地方说话。”
“好,祖母随我来。”
两人一同去了隔间,老夫人坐在凳子上,重重敲了几下拐杖。
“跪下!”
柳凝歌细眉轻蹙,迟疑几秒后,还是跪了下去。
“你现在是秦王妃,身份贵重,本不该跪我,可抛去身份,我是你的祖母,这一跪也是受得起的。”
“是。”
“你设下计谋,害得
若霜声名狼藉,连带着相府里的其他女眷也背负骂名,秦王妃,我倒要问问,这就是你想要的么?!”
柳凝歌抬起头,神色肃然,“祖母想听实话么?”
“自然要听实话!”
“好,那我今日就索性说个明白,毁去柳若霜的名声只是个开始,从前欺我辱我的,我会一个个报复,让她们生不如死。”
老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那我呢?我是不是也要落得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祖母并未欺我辱我,只是视而不见罢了。”
“凝歌,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会被仇恨扭曲成这副模样,他们可都是你的血亲啊!”
柳凝歌突然站了起来:“我唯一的血亲只有小娘,她已经死了。”
“相府从前确实对不起你,可凡事都有余地,从今往后我会好好护着你,绝不让那些人再欺辱你半分,这样也不行么?”
“没有余地了。”柳凝歌双眼犹如枯井,“从始至终,都是他们不肯放过我,我若此刻收手,就会落得和柳柔秋一样的下场。”
老夫人被呛得哑口无言。
若霜心肠歹毒,姜氏母女也不是良善之人。
置身处地的想想,如若她是凝歌,真的能做到不计前嫌
的收手么?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凝歌,就当是为了祖母,你放相府一条生路,好不好?”老夫人的话语里带着祈求。
“若收手的代价是我的性命,祖母还是要劝我么?”
“你是秦王妃,没人能害得了你。”
柳凝歌无声一笑,很快笑意敛去,眼底只剩疏离,“老夫人,南风馆生意忙碌,您该回去了。”
她不再唤祖母,而是称呼‘老夫人’。
老夫人无力的合起眼,老泪纵横。
那份好不容易建立的祖孙之情,在这一刻彻底消散了。
孙嬷嬷是个通透人,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搀扶着老夫人离开了南风馆。
知夏陪伴在柳凝歌身旁,倒了杯温茶递了过去:“王妃,您喝杯茶吧,别太难过。”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