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出了她情绪有些不对,秦王冷冽的眉微微皱了起来,“怎么了?”
“没事,你歇会儿,我去吃点东西。”
“嗯。”
目送柳凝歌走出房间,秦禹寒余光瞥了眼身后那张足以躺下五六人的床榻,若有所思。
……
王妃今天心情很不好。
赵嬷嬷看着那本被蹂躏成一团的账目,轻轻咳嗽了两声,“王妃,您怎么了?”
“嗯?”柳凝歌回过神,露出了一抹微笑,“我很好啊。”
“可老奴总觉得您不太高兴,是出什么事了么?”
“没有,估计是葵水快来了,所以情绪容易暴躁。”
说起葵水,赵嬷嬷表现出了失望:“王妃,您和王爷每日同吃同住,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动静。”
“也许是我命里与孩子无缘。”
“呸呸呸,这话可说不得,您和王爷是最有福气的人,肯定很快就能怀上子嗣。”
柳凝歌皮笑肉不笑,没有回应。
“王妃,听知夏说您这几日都在忙着给王爷医治腿疾,是不是很快就会有效果了?”
“三日之内,王爷腿疾便可痊愈。”
“真的么?!”赵嬷嬷激动的热泪盈眶,“那就好,那就好,老天保佑,王爷终于能站起来了。”
相较
于嬷嬷的高兴,柳凝歌则显得有些丧气沉沉。
“王妃,您怎么这副表情,难道不为王爷感到高兴么?”
“高兴,当然高兴。”费了这么多心血才将那男人医治好,能不高兴么?
“唉,要是娘娘还在世,看到您这么优秀的儿媳妇,肯定会很开心的。”
柳凝歌抿了抿唇,鬼使神差的问道:“嬷嬷,您从小看着王爷长大,他从前有没有关系比较亲近的女子?”
“关系比较亲近的女子?”赵嬷嬷努力思索着,道,“还真有一个,是国公府的小姐,叫……叫陈月。”
“国公府?”柳凝歌愣了一下。
那不是之前被柳迎春划伤了脸的女子么?
陈小姐的母亲还去相府找老夫人闹了一顿,当时是她亲自出面解决的。
“王爷怎么会和国公府的小姐亲近?”
“娘娘在世时,和国公府夫人关系很好,陈小姐小时候经常去宫中玩闹。那小丫头和王爷年纪相差不大,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说到这,赵嬷嬷唏嘘的摇了摇头,“只可惜娘娘离世后就来往的少了,想来那小丫头应该已出落成了大家闺秀。”
原来是青梅竹马。
若是没猜错,秦禹寒爱慕的女子应该就是这位陈小姐
了。
“王妃,您好端端的打听这个做什么?”
“没事,随便问问,我们继续看账目吧。”
“好。”
看了一整天账,柳凝歌头昏脑涨的回了偏院。
“我帮你把针取下吧。”
“嗯。”
相比于扎针,取针就显得轻松很多。
等到全部银针被取下,她扶着秦禹寒躺在了榻上。
“坐了一天了,躺会儿吧。”
秦禹寒凛冽的目光直直盯着面前的女人,“你……是不是打算赶本王离开?”
“赶这个字未免太难听了。”柳凝歌故作轻松道,“王爷腿疾痊愈,身体康健,自然不用再跟我挤在一个房间。”
“本王还尚未痊愈。”
“快了,最多两三日,可以先吩咐赵嬷嬷给你从前住的房间收拾收拾。”
“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本王?!”
柳凝歌耸了耸肩肩:“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不是你告诉我不能越界么?哪有朋友整天睡在一张床上的。”
“……”秦王殿下暗暗咬牙,深刻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了,至少今晚你还能在这住一宿,一切等明天再说吧,我困了,先睡了。”柳凝歌不愿多费口舌,合衣躺在了床内侧。
明明中间只是隔了几丈距离
,可却给人一种难以跨越的错觉。
秦禹寒向来不善言辞,更不擅长表达,僵坐半晌,只能一言不发的躺在了床榻上。
两日后,他的腿彻底痊愈,除了暂时还不能跑动,其它的都于常人无异。
对于一个习武之人而言,这无疑是涅槃重生。秦禹寒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喜悦之情不必言喻。
赵嬷嬷认为这么高兴的事一定要庆祝一番,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还没等开席,门外便有人送来了帖子。
“王爷,王妃,国公府陈小姐在外求见,说是来恭贺王爷腿疾痊愈之喜。”
“陈小姐?”嬷嬷欣喜不已,“前两日老奴还念叨着,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