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日,两人都闷在房间里,临近傍晚才回隔壁院子。
为了避免‘越界’的举动,柳凝歌一言一行都显得格外拘谨,生怕再造成误会。
“王爷,饭菜都已上齐了,请问要现在吃么?”
“嗯。”
“好的。”她盛起一碗汤,吹凉后,小心翼翼放进了秦王手里,“王爷请拿稳。”
“……”
秦禹寒忽然有点后悔说那一番话,明明是为了提点这女人,现在反而弄巧成拙,把彼此关系变的这么别扭。
气氛诡异的吃完了这顿晚膳,柳凝歌再次准备了一大桶药浴:“今晚再泡一次,明日一早就开始施针治疗,王爷先脱衣服吧。”
“本王看不见。”
“可我帮是不是不太合适?”
“你不是说医者眼中没有性别之分么?”
“也对。”女人挑挑眉,上前几步帮他将衣衫脱下,只留一条裤子,“现在可以去浴桶里泡着了。”
秦禹寒被搀扶着坐进了浴桶,水里掺了许多药草,味道闻起来极其苦涩。
“你在这泡着,我去院子里坐会,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
话落,柳凝歌起身便出了房间。
冬日的夜晚雾气沉沉,她悠闲的坐在院内石桌旁吹冷风,脑海里不断想象着将来离开王府
后的生活。
“王妃,这么冷的天,您怎么在这里坐着?”知夏刚整理完药材,看到自家小姐,立刻走了过去。
“还不困,你忙一天了,坐下歇会儿吧。”
知夏腼腆一笑,坐在了她的对面,“王妃有什么烦心事么?”
“我能有什么烦心事,每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过得比神仙都快活。”
“可奴婢并不觉着王妃开心。”
“嗯?”
“您不喜欢管理王府里的琐碎事,更不喜欢跟赵嬷嬷学着整理账目,这些奴婢都看在眼里。”
柳凝歌嘴角上扬,伸手拍了拍小丫鬟的肩:“你这丫头,越来越了解我了,我确实不喜欢做这些,但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选择。”
“王妃,其实您不喜欢的话可以跟王爷提,他一向宠爱您,一定会同意的。”
宠爱?!
这个词用在她和秦禹寒之间真够诡异的。
“知夏,你从前有没有听人提起过秦王有哪位倾心的女子?”
“王爷最倾心的,不就是王妃您么?”
“我是说娶我之前。”
知夏思索片刻,摇了摇头,“王爷常年在边境征战,又性情冷淡,奴婢并未听说过有哪位女子和他走的近。”
“是么?这可就奇怪了。”当日,秦禹寒亲口承认
有爱慕的女子,按照那男人的性格,若是喜欢谁,绝对不可能遮遮掩掩,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漏出来?
“王妃,您别胡思乱想,王爷对您用情至深,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怎么可能喜欢别人。”
“我随口一问,别太当真。”仔细想想,或许真的是自己太不注重男女之间的界限了,换做她有了心爱之人,也不会愿意和旁人有亲密之举。
看来以后得多注意点才行,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秦禹寒泡了一夜药浴,柳凝歌除了进去换水,其它时间都坐在院子里。
清晨,远方天际泛起了鱼肚白,秦禹寒的视觉逐渐恢复,四周从模糊变成了清晰。
他拿起挂在一旁的衣衫穿戴整齐,起身走出了内室。
寂静而又萧瑟的庭院内,柳凝歌正静静趴在石桌上睡觉,发丝上沾着些许晨雾,眉毛也染了一层白霜。
他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怜惜,上前将人抱了起来。
女人睡得很沉,直到被放在柔软的床榻上,也没有苏醒。
从前泡药浴时,柳凝歌会一直守在房间里,完全不顾及男女之防,可现在宁愿在外面冻一夜也不愿回去。
秦禹寒无奈的叹息一声,修长的指尖落在女人冰冷的眉心,缓
缓向下,最终停留在了那双柔软红润的双唇。
也许是爱意与感情被压抑了太久,他低下头,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这个吻,轻如羽毛拂过湖面,没有带起任何波澜,睡梦中的女人皱了皱眉,很快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柳凝歌这一觉睡到晌午才醒,秦禹寒已经备好了施针需要用的物件。
“先吃点东西果腹吧,施针不急于一时。”
“你眼睛看得见了?”
“嗯。”
“副作用消失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快。”她穿好衣衫,匆忙洗漱后坐到了男人面前,“先给你医治腿疾吧,饿着肚子,精神力更集中一点。”
秦禹寒点点头,卷起了裤腿,“那就开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