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夏神情一滞,随即眸色平静地看着庆元帝反问道:“保命符?父皇说的是免死金牌或者是遗旨之类的吧?
您确定这能保命?而不是催命?
没有保命符,皇兄都已经开始忌惮齐瑾了。
若是让他知道齐瑾有了这保命符,他更会坐立难安!
父皇比谁都明白,作为一国之君,要是想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死的话,可是有太多的法子了。
所以我劝父皇不要有这个想法!”
只要齐泰想,别说一道圣旨,就是十道八道也是不够用的。
就算齐瑾有天大的本事,但是个人跟拥有一个国家力量的国君比起来,还是太渺小了。
再者,就算是能侥幸逃脱,也不是他们想要的安宁生活。
之前云逸跟她讲过很多这里前朝的事情,也不乏立了大功,拥有丹书铁劵保命符的人,结果是无一例外都成了催命符!
所以这一点别说齐瑾了,就是她这一关也过不了。
这些前人的教训,她不相信庆元帝不知道,如今还这么打算,无非是想着暂时稳住自己和齐瑾罢了!
庆元帝本以为自己一说,何初夏会欢天喜地地谢恩呢。
没想到她竟是一口给回绝了。
而且竟是能一眼看出这里面更深的隐患了!
这丫头果然是不一般的!
眼见着庆元帝不做声了,何初夏的心又寒了寒,之前对庆元帝产生的那点愧疚和同情心也淡了许多……
同时也没了再继续坐下去的心思了。
不过这边她刚喊了一个父皇,还没起身,就被庆元帝给喊住了:“你这丫头别急啊。
朕也只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觉得不好,朕还有别的法子,你听完再走也不迟……”
听着话何初夏又重新坐下了。
她知道庆元帝这是笃定她是那个贵人了,所以才千方百计地要笼络住她。
那就且等着听听他还有说什么吧。
反正妥协这事儿,她是不可能接受的。
原本庆元帝还想着斡旋个几个回合的,但是看着何初夏的黑眸盯着自己,那目光清澈的仿佛是已经看透了他心中的小心思了。
还别说,他做了大半辈子皇帝了,在面对何初夏的眸色时,忽然有了一种胆怯。
他张了张嘴把之前的话给咽了下去,垂眸沉默了一瞬才重新抬起了头:“若是朕想着把皇位传位秦王呢,你觉得这个能保证你们的安全了吗?”
“……”
何初夏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脑子里转了好几圈,还是僵硬地说不出话来。
看到何初夏吃惊的样子,庆元帝的神色倒是放松了。
觉得自己
扳回了一局!
“您……您开玩笑的吧?”
何初夏半晌之后,哑着嗓子才开口。
她是真的没想到庆元帝会有这种想法。
这可是从来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的事儿。
“你觉得朕会拿这种事儿开玩笑?”庆元帝异常认真地看着何初夏。
何初夏咽了口唾沫:“可且不说皇兄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单就因为父皇的过错导致他受了那么多年的冤屈,您非但没有给他任何的补偿,反而改了主意另立储君,您这让他情何以堪?
更何况您已经下了退位诏书,登基大典就在眼前了……”
庆元帝却是神色平静地道:“你刚才也说了,让一个人名正言顺的消失可能有点难,但是其他法子有的是,这一点你就不用操心了。
朕曾经犯下了大错,一切的过失都会由朕来承担!
朕会让秦王光明正大坐在那把椅子上!”
从庆元帝的神情看,这个主意并不是他一时兴起才提出来了。
想象当初对钟无道和贤妃的布局,何初夏后背堪堪地出了一层冷汗。
她猛地站了起来:“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说这话的时候,何初夏神色有些慌了。
她一心一意地想要跟齐瑾过安生的日子,这也是齐瑾老早的想法。
她可是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个
皇宫里。
可是看庆元帝的样子,保不齐这事儿已经在进行中了,她皱着眉头道:“父皇,实话告诉您吧,齐瑾早就打算等皇兄登基,朝政安稳之后,就跟着我一起回何家村隐居再不过问朝堂之事的。
到时候,他会卸掉一切的兵权,相信一个对他毫无威胁的弟弟,皇兄应该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平白失了民心!”
事到如今,何初夏也顾不上别的了,她担心她若是不说的话,这事儿说不准就给坐实了。
必须在事情成为定局之前,让庆元帝断了这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