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何初夏一本正经的样子,庆元帝自嘲地摇了摇头:“朕要是会读心术,还能被个老毒物和一个蠢女人给摆弄了二十年?
还不是你想什么都摆在脸上了!
朕身边的小太监都比你会掩饰心思!”
何初夏可就不乐意了:“我这是真诚流露,跟您手下那帮子人精自是没法儿比的!”
“嗯,朕还挺待见你这真诚的!那你能真诚地告诉朕,你干嘛来了吗?”
“您上次说您担心什么?是不是跟我有关?您告诉我,是不是太子登基后,我就要死了?”
既然庆元帝都这么直接了,何初夏也没藏着掖着。
庆元帝皱起了眉头,瞪着何初夏:“什么乱七八糟的?朕还指望着你护佑大齐呢,怎么会死?你是觉得身上不舒服吗?朕喊云逸给你看看……”
越说庆元帝越紧张,就要招呼人去叫云逸。
何初夏忙阻止了:“没有没有,我挺好的。就是您那天说不怕死但是担心什么,还没说完齐瑾就过来了,你就不说话了。
肯定是跟我有关的对不对?
我想着贤妃他们也玩完儿了,那我也就没啥用了……”
庆元帝有些哭笑不得:“你这脑子都胡思乱想什么?”
“真的跟我无关?”
“说起来还是有点关系的!”
庆元帝这话一出,何初夏刚松
下来的气儿又提了上来。
“您逗我玩儿是不是?”
她真的有些恼了。
庆元帝摆摆手:“你这个丫头一点耐心都没有……”
“您少跟我来您在朝堂上对付臣子那一套,快点跟我说清楚,不然的话我以后可就不保佑你的大齐了!”
何初夏此时完全是不把庆元帝当成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了,只是想跟家里的长辈一般说话。
“你这个丫头,居然敢威胁朕了!”
不过庆元帝虽然是板着脸,但是言语中没有丝毫责备何初夏的意思。
还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没人把朕当回事了!”
何初夏听着庆元帝这絮絮叨叨的。
她有些怀疑,这两天云逸是不是钻研出什么新药来了,快把这老头子给治好了?
上次来的时候,这老头子还一副马上就要没气儿的样子。
如今不但精气神儿好了不少,还开始话痨了!
“您就是把我贬低成犬,也别让自己降身份啊,您可是真龙天子,怎么能说虎呢?您呐,爱说不说,反正我有个好歹的,受损失的大齐!”
说完这话,何初夏摆出了一副大有你不说我立马就走的架势。
反正何初夏自觉自己已经拿捏住了庆元帝的命脉了,不怕他不说。
虽说自己并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那
皇觉寺大师说的人。
但既然庆元帝这么笃定,她否认也没用,索性就认了!
发现这一认啊,好处还是多多的。
起码面对庆元帝时,她占据了主动!
“你这丫头说你牙尖嘴利都小看你了,成,你说朕是龙,朕就是龙,那就龙落平阳!”庆元帝似乎很享受跟何初夏斗嘴的乐趣。
“其实朕那日朕想跟你说的是,朕不怕死,朕怕的是朕一旦死了,太子登基,秦王和你的处境会很难。”
庆元帝的话让何初夏一愣,随后了然!
老头子是谁啊?
快被折磨死的时候还能算计贤妃和钟无道的!
别看他被瘾症给折磨的死去活来,他的头脑从来都是清醒的,再没人比他更能看清楚这宫里的那些个弯弯绕绕了。
只是提到这个,何初夏还是沉默了。
过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那以父皇之见,我们该如何做才能让自己的处境好一点呢?”
庆元帝摇了摇头。
何初夏心头一阵子烦躁:“父皇明知道会有这一天,那您打算把齐瑾逼出来的时候,就没想过给他一个后路退吗?”
庆元帝被质问愣了。
何初夏自嘲地笑了:“看样子您是没想过的!那齐瑾在您眼里到底算什么呢?用着了就逼出来,用完了就不管他死活了是吗?
一个弃子是吗?
”
“朕没有!朕觉得太子一直以来是依赖秦王的,他对秦王是绝对信任绝对不会怀疑他有二心的。
就如同朕信任荣亲王一般。
之后他们可以彼此扶持,兄弟和睦。
可是朕没想到的是,被幽禁了多年后,太子的性情发生了变化,变得患得患失多疑,连秦王都不相信了。
这是朕始料未及的……”
说到这个,庆元帝似乎也有些挫败感。
何初夏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