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压了两个多月的担忧终于散去,顾玉紧紧揽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不愿放手。
过了良久,顾玉才依依不舍放开,而后一只手攀上君泽的脸,踮起脚想要亲吻他。
君泽知道顾玉找来的消息,马不停蹄便赶来了,哪里顾得上收拾整理,现在看到顾玉,再想想自己,便涌出一股自惭形悴来。
君泽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飘忽起来:“我脸上都是冻疮,胡子也没刮干净。”
可顾玉不由分说,就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君泽整个人松弛下来,眼中露出笑意,伸手揽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一吻。
思念无声,爱意在烛光中炸开,帐篷上映着一对拥吻的身影,摇摇曳曳。
一吻毕,顾玉还是没忍住,捶了他的胸口,红着眼眶骂道:“这段时间,你死哪儿去了!”
君泽闷哼一声,眉头一皱。
顾玉紧张道:“你受伤了?”
君泽蜻蜓点水一般,又亲了一下顾玉的嘴唇:“一点小伤,就快养好了,不碍事。”
顾玉扒着他的衣襟:“给我看看。”
君泽握住她的手:“这里没药也没绷带,解开了更麻烦,等回去了再看也不迟。”
虽不能解开看,顾玉还
是不确定道:“真的是小伤,快养好了吗?”
君泽没忍住又亲了一下顾玉的嘴唇:“真的。”
顾玉道:“你在塞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君泽看到顾玉身上的夜里都不脱的战甲,还有脸上的憔悴,知道她一路辛苦,便替她解下甲胄,让她放松一下。
“好多事,躺下我慢慢跟你说。”
外面冰天雪地,营帐内有炉火也挡不住漫天的寒意。
顾玉顺势把战甲脱了,和脱了外衣的君泽一起躺进被窝里。
没做其他事,相拥取暖便够了。
君泽把他这段时间的经历娓娓道来。
“西戎虽然节节败退,但乌赤的确有些本事,再加上我不擅在草原上作战,许多次都扑了个空。”
“直到三个月前,乌丹和文秀暗中传消息给我,说他们在逃离乌赤的地盘后,为了躲避乌赤的追杀,也为了东山再起,没有来边境找我,而是去了尤金部落。”
“后来乌丹统领了尤金部落,连同尤金附近的小部落也都归顺乌丹,认乌丹为可汗。乌丹这才联系上我,想跟我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乌赤。”
顾玉知道,西戎虽有一个可汗,实际上面积宽广,距离本营远的一些部落都自
我统治,虽然认可汗,但更认部落首领。
而且尤金部落算是西戎比较大的部落了,乌丹能够一举被尤金封为可汗,说明他早有准备。
顾玉道:“乌丹是个人物,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娶文秀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君泽道:“没错,此人很不简单。”
顾玉靠着君泽的胳膊,问道:“你们怎么里应外合的?”
君泽道:“我知道有边关的兵卒中有西戎内应,便故意泄露把举全力攻打西戎的作战计划泄露出去,乌赤得到消息后,设下了埋伏。”
“我则将计就计,跟乌丹联手,让他在乌赤后方埋伏,到时候开战,便能围剿乌赤的主力兵马。”
“孰料我跟乌赤的军队刚打起来没多久,乌丹还没来得及过来,就天降暴雪,把我们都埋了起来。”
顾玉问道:“乌赤死了吗?”
君泽面露失望:“不清楚。”
跟乌赤打的那一场十分惨烈,乌赤天生神力,与君泽打得难分难解。
后来君泽一刀砍掉他的左臂,想要趁机了结他的性命,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暴雪压下。
君泽眼前一片雪白,寸步难行,乌赤的长刀便从暴雪中刺出,直直捅入他的胸腔,再
偏几分,便是心脏。
君泽咬着牙去追,却被又一波席卷而至的风雪阻挡去路,乌赤趁机逃了,只在雪地里留下一条胳膊。
当时君泽受了重伤,被埋在雪里,胸口不断往外冒血,身体越来越冷,害怕极了。
他害怕自己死在塞外,害怕乌赤卷土重来,踏破边关,害怕顾玉知道他死的消息伤心,害怕他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恐惧的趋势下,他捂住胸口,忍着剧痛从雪地里挣扎出来。
然后他就看到茫茫大雪中,一个又一个大禹朝的士兵同样站了起来,属于大禹朝的军旗,在烈烈风中飘舞。
暴雪无情,可信念支撑着他们活了下来。
关言很快找到他,搀扶着他在雪中艰难行军,往乌丹的方向撤退。
好在乌丹本就埋伏在外,及时赶了过来,救下了一众人。
君泽昏迷数日,彻底醒来时,已经到了尤金部落。
君泽道:“我砍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