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不是与姝姐姐一起吗?怎么来了我这里?”
外头船身划过河水,船舱内能够听见轻微的声音,一搭一搭的,如同滴漏,明珠又看了稚奴一眼,无所谓地说:“想你呗。”
稚奴被明珠这两眼看得真是心慌慌的,便看了眼苏昱。
苏昱使了个眼色,示意稚奴先出去,稚奴便识相地离去了。
“稚奴惹你了?”苏昱问。
明珠摇头,苏昱又问:“那为什么那么看他?”
“为什么他时时刻刻都能跟在你的身边,我却不能?”明珠带着点醋意说,“夜里他也在你房里,干什么?”
苏昱有些哭笑不得,“他为我守夜,有什么不对吗?”
“你又不是孩子,要人受什么夜啊?”明珠问,“那若是以后我们正式成婚,睡觉的时候,他也要在外头守着吗?”
苏昱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了,“你好端端地说这个做什么?快回姝姐姐房里睡
去吧。”
“不去。”
“为何?”
“天冷。”
“那两人睡,不是更暖和吗?”苏昱不解地说。
“我不仅仅要暖和,我还要安慰,我心里不高兴,很不高兴。”明珠直白地说,随后走到了苏昱的床榻旁坐下,“你懂不懂?”
苏昱走近她,纳闷地说:“不懂。”
明珠气鼓鼓的,感觉肚子里有火,望着苏昱道:“我要你搂着我睡,我要你陪我说话,我要你哄我,你懂了吗?”
不等苏昱说话,明珠撒娇地说:“笨蛋,我要你像在湖心的小屋子里一样,夜夜搂着我。”
苏昱走到床边,摊开了被子的一角,“你进去吧。”
明珠脱了鞋,往被子里钻,苏昱随着她进了被窝,两人依偎着。
明珠靠在他的怀中,好似找到了一点安慰,这些日子,她太累了,她不关心什么国家大义,她只关心苏昱的身体,她太害怕他会不存在了。
她想,假设这个时代,没有了苏昱,她的存在好似也全无意义了。
“当日之事,情非得已,你我毕竟没成婚,本也无人知道,可咱们的孩子没了,那么多的人知道了,虽说,他们都不会乱说,可是,我总感觉自己对不住你。”
苏昱低头在明珠的额头上一吻,承诺道:“等我们回京,皇上一定会犒赏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求他指婚,只要他答应了,父亲母亲也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明珠本不想再去想流产的事情,可是苏昱突然提起,她也不能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她靠得更近一些了,却没有说话,苏昱问:“怎么了?”
“我与你的婚事,能成则成,不能成,便罢了,别像从前一样,与你的父母对着干,对我而言,这并不重要。”
“这不重要?”苏昱问,“那么什么重要?”
“我更在意你的承诺。”明珠说,“我说过,我与别的女人不同的,我知
道你认为我们没有正式成婚,不好这样,会让人觉得我不自重,也给人落下口舌,我也知道,这样不好。”
有些事情,她早不想想太多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不是来说这个的。”
苏昱曾经问过她,怎么突然改变主意离开玉姝,跟她去京城,但是,明珠从未将具体原因告诉过他。
今夜,玉姝旧事重提,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将当日的事情如数告诉了苏昱。
当日那份请罪书上的内容,明珠都记得一清二楚,一字一句,都如同利剑般刺痛着她的心。
“是这样?”苏昱也万万想不到的。
当日,为了让玉姝劝明珠跟着他走,他不惜将明珠的身世告诉了玉姝,想着正是那时,被人偷听了去,这才有了献王平反的事情。
可是,他实在想不到玉姝竟然是这样劝明珠的?
怪不得,这些年来,明珠极少提起玉姝来。
“我已经不怪她,正如她说,我本就是老太太一手调教出来,为她护航保驾的人,即便是为她死了,也是应该的。”明珠不解地问:“可是,她好像反倒因为这事儿与我有了间隙。”
苏昱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垂在腰间的头发,“这事儿,你不必多想,我来替你解决。”
“你?”明珠道,“罢了,女人的事儿,你别管了,我本不想提起,眼下,我真要去问问,她对我有愧没愧? ”
明珠有些赌气,苏昱笑了,明珠掐他道:“你还笑?笑什么?”
苏昱说:“没什么,我只是认为你能够有这样的好主子,是你的福分。”
“额?”
明珠纳闷地瞧着他,他到底是谁的男朋友啊?帮谁说话?
“姝姐姐与我相识多年,我懂得她的为人,她是在怪你,怪你不信她。”苏昱解释道,“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