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与苏昱辩论了一天,无功而返。
回去又与贺赫禀告这事儿,贺赫很是犯愁,“元澈跑了,虽困住了苏昱,可是苏昱与元澈不相同,元澈是我们费尽心思俘虏过来的,苏昱是自己送上门的,他既然敢来,自然已经想到了万全之策,不然谁敢这般单刀赴会?”
“他自然会有完全之策,只是,他久久没动静,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宋文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以我之见,他在等。”
“等什么?”
宋文摇头,“不知道,但是,就如诸葛亮等东风一样,等到了这样东西,他就可以救出元澈,并且还能够带着他的人全身而退。”
贺赫气恼道:“管他等什么?先杀了再说。”
“杀了?”
贺赫肯定道:“对,杀了。”
“可……”宋文想要说什么,却又好似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可了,既然说不服,那就杀了,免得跟元澈一样跑了,反倒白费了功夫。”
贺赫与元澈较量过几回,打败元澈是他的追求,没想到元澈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给跑了,教他如何不恼怒?
“可我们刚刚才让幽州的百姓误以为苏昱做了卖国贼,这个消息怕是还没有传到京城,这么快就杀了他,岂不是成全了他?”
宋文道:“他今日这般与我据理力争的,搞不好就是为了故意激怒您杀了他,他虽然死了,可是好歹留了个好名声。”
贺赫沉闷地“哼”了一声:“我们的军备还未到?”
“北疆路途遥远,且路势凶险……”宋文为难道:“怕是一时半伙到不了。”
他们火攻的幽州,其中许多物资都化为灰烬,占领幽州之后,要安定,也需要费不少功夫,此时,他们实在不能出战。
宋文又道:“所幸,幽州城里,粮仓充沛,能够维持一段时间。”
贺赫道:“这样好没意思,和,和不了,打,也打不起来。”
宋文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王子喜欢在战场上计较输赢,可是,若能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够赢得这场战役,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
……
次日,贺赫来看苏昱,他正在垂钓,依旧气定神闲。
明珠洗好衣服,正在外头晾着,湖面平静无波,此处幽静安宁,他们两个倒是好像到了世外桃源般,日子过得极其舒适与惬意。
“两位过得好啊。”贺赫笑着走了过来。
此时的明珠并未带面纱,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根浅色的腰带,乌黑的头发并未挽成发髻,只是用一根丝带拢着,松松垮垮的垂到了腰间。
她听见声音,微微转过头,东边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远远看去,她便好似一颗发着光的夜明珠,格外招眼。
贺赫心中越发不爽,若是早一些识破明珠的身份,他便不会做这件事情了,平白无故地有一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
恰好,苏昱的鱼钩有鱼上钩了,他收了鱼线,将一条半大的鲤鱼取下,搁在旁边的木桶里,对明珠笑说:“这鱼通人性,知道有客人来,便自动上钩了,你赶紧地去炖个鱼汤。”
明珠提着木桶朝里面走去,外边便只剩下贺赫与苏昱了。
贺赫道:“你们还在这里开了火?”
“承蒙王子殿下照拂,我们才能过上这般舒适惬意的小日子。”苏昱不卑不亢地回答。
“哈哈哈。”贺赫笑了起来,“你在我这里困了多少天了?怎么也没人管你?你为了救元澈,不惜以身犯险,只身进城,可是,他逃走之后,可从未管过你的死活啊。”
贺赫抓起一把鱼食,悠闲地朝水中扔过去,水中的鱼便快速地涌过来吃食,“据说,元澈与你是发小,两人感情十分深厚,如今看来不过尔尔。”
“王子殿下这么想就错了。”苏昱道:“正因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对彼此都十分了解,故此,他才不来救我的,两国交战,要的是武将,我这样只会咬文嚼字的文人,最为没用。”
贺赫道:“怎么会?若是文人无用,那为何你大周的朝堂上会有文官,那些史官、言官,又是如何?”
苏昱也抓了一把鱼食往水中扔了过去
,“王子言之有理,可就好像这湖中的鱼,有些鱼是用来欣赏的,有些鱼是用来吃的,当你饿着肚子的时候,那些用来吃的鱼,自然比那些用来观赏的鱼,更有价值的。”
苏昱瞧着贺赫道:“何况元澈是主帅,而我与他相比,实在是太无用了,他若是为了救我,而又落入你的陷阱……那他不是救我,而是害我。”
“你年纪轻轻,倒是极其懂得大义。”贺赫嘲笑道:“只是为了打探消息,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送到本王的身边,公子你也是舍得啊?”
“春秋时有西施亡吴,三国时有貂蝉的离间计,若是她能够与这两位美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