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不想和江辞舟太多废话,随意敷衍两句就走了。
兮月一脸惊愕,“将军,您不是说她再闹下去会有生命危险吗?那您为何不劝她?”
江辞舟看着南溪远去的身影,叹道:“你没看出来吗?在她心里,真相比命重要,这让我如何劝?”
“真相?什么真相?”
兮月感知到不对劲,立马惊呼,“莫非此事真有蹊跷?”
江辞舟斜了一眼兮月,没好气地道:“做好你该做的事,其他的别问。”
兮月嘴上是个把不住门的,江辞舟可不想让他知晓太多。
其实,此事表面上是一场个人情绪的报复,实则牵扯太多,那人力量盘根错节,南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至少现在不是。
相反,倘若南溪就此作罢,她碰不到根本,那人可能会酌情放她一马。
所以,在江辞舟看来,南溪现在最需要做的,不应该是执着热症背后的真相,而是先找回身份,再壮大力量,最后伺机而动。
可偏偏南溪现在与他敌对,眼里又只有真相,根本不会听进去这些。
所以,江辞舟现在只能先想办法缓和二人关系,再慢慢说这件事了。
他默了默,转头又问,“刘县令妻儿可有找到下落?”
兮月摇头:“属下查过了,他们是半路失踪,咱们人少,又不知对方底细,想要找到她们,怕有些难度。”
江辞舟脸色微沉,果然,他是用家眷来要挟县令的。
他立马吩咐道:“你去拖住南溪,别让她去找张大人。”
兮月连忙问:“您去哪儿?”
江辞舟道:“当然是去找刘县令妻儿了。”
……
府上,张大人刚处理完手头上的事,便瞧见江辞舟来了。
他连忙起身相迎,一边张罗入座,一边命人斟茶,笑道:“大将军,今日是什么风,竟把你给吹来了?”
江辞舟应声坐下,“闲来无事,便来坐坐。”
他接着与张大人寒暄几句过后,开始进入话题。
“眼下热症一事已经结束,全明被判腰斩,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处置刘县令一家?”
张大人微微一顿,随即失笑,“将军有所不知,他的家人早在出事之前搬离清平县,本官就算想要问责,也无可奈何啊!”
“大人要对他们问责?”江辞舟微微蹙眉,“可热症一事,她们未必知情,为何要问责?”
张大人一边斟茶,一边笑道:“是否知情那可不好说,毕竟她们是在出事之前走的,谁知道其中会不会有蹊跷?”
“对了,将军提醒我了。”
张大人忽地动作一顿,惊叹,“本官得继续盘问一下,倘若其中确有问题,官府必当立马下发通缉文书,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斩草除根。”
听到这话,江辞舟暗暗握拳,面上却风轻云淡,问:“不是说已经结案了吗?”
张大人摇头,一脸无奈,“话虽如此,但南大夫始终不满意这个结果,这几日没少要见本官说理,虽说本官将她拦在门外了,但她毕竟是清平县大功臣,她若执意不满意这个结果,本官着实不敢罢休啊!”
“大人说笑了,他只是一个大夫,何须把她放在心上?”
江辞舟轻笑,眼底意味不明,“再说,她折腾,是因不想无辜之人受冤,眼下县令已死,倘若大人能善待他家人,也许她的心里就会好受一些了。”
“可是……”
张大人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江辞舟捻了捻手指,道:“实不相瞒,我也很苦闷。”
“南大夫是我的人,他本该随我一起进京,奈何他性子执拗,心怀百姓安康,一定要给大家一个准确的说法才肯离开,可眼下赶路时间紧张,还望大人能协助我一二。”
张大人愣住,连声失笑,“将军说笑了,这种事,本官如何配合得了?”
“大人当然可以。”江辞舟气沉,开门见山道,“只要大人放过刘县令妻儿,我便有底气说服南大夫即刻随我动身,到那时,大人也清净了不是?”
张大人摇头,“将军此言差矣,刘县令罪该万死,他的家眷是否同罪有待定夺,岂是我说能放过就放过的?”
说了这么多,江辞舟语气终于忍不住凌厉起来,“生死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有何不可?”
“大人应该清楚,南大夫是整个清平县的救命恩人,所有人都敬他,他若煽动民意,利用民众力量将事情闹到京都也不是不可能,我相信,这个结果一定不是大人想要看到的。”
张大人脸色骤凝,“你什么意思?”
江辞舟轻抿一口茶,放缓语气道:“很简单,你放过刘县令家人,我带走南大夫,咱们也算合作共赢了。”
“合作共赢?呵!”张大人语气也忍不住急促起来:“本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