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想改主意了(1 / 2)

“是。”

兮月点头应下,即刻就走。

一时间,书房里又空落了,正如江辞舟的心情。

他本没想和县令有任何情分,他当初来找县令下棋,一来是心系南溪和热症进展,二来是打发时间,在他看来, 彼此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棋友而已。

但当目光横扫到书桌时,江辞舟心头某处突然颤动一下。

只见上面有很多县令的亲笔,所述内容都是江辞舟曾分享过的象棋经验,还有他个人想法和见解。

再看书架上,但凡事关棋艺的书,保管的完好程度永远比别的品类要好。

江辞舟忍不住轻叹,这人对下棋的热爱远超他的想象,对他敬献的象棋也十分珍重和爱惜,看得出来,县令很珍惜这些。

恍惚间,一种被人聚焦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突然想要了解一下这个人了。

就好比异乡人意外寻到知己,可怜他在失去后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他乡遇故知。

不经意间,他在某处翻到一个锦盒,里面放着的是一副全新的象棋,材料上乘,手工精致,远比他自己的要好上百倍。

所以,刘县令在这件事上是花了心思的。

江辞舟恍惚记得,县令曾说,人生难得一遇知己,等来日分别时,他定不会让知己空手离开。

当时,江辞舟从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自然也没有把这句话当真。

但现在,他心头某一根线突然被触动了。

江辞舟只手抚摸上面清晰的纹路,忍不住沉思:他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因为铁了心想要回去,所以,他一开始就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他可以做到淡漠如霜,一心只当自己是个看客,身临其境看故事里人物的命运起伏。

尽管他偶尔会因女主的经历而心软,但他还是努力保持清醒,即便内心挣扎,他也要努力不跨越底线一步。

但现在,江辞舟开始自我怀疑,他不属于这里又如何?一心想要回去又如何?至少在这里,他是真实存在的,他这样冷漠待人真的好吗?

刘县令无辜,可他还是在死前上演一场戏给暗处的人看,让那人知晓,他是想要杀南溪的,只不过有心无力罢了。

可能这个方法未必能让暗处的人履行承诺,未必能救下南溪,但他还是在用他的力量极力做到两全。

至少此举之后,他让江辞舟知道,他尚有遗愿藏在棋局中,还是在提醒江辞舟,南溪被盯上了。

所以,刘县令是把江辞舟当作知己,是无条件相信他,帮他的。

江辞舟缓缓坐在桌前,不由得晃神。

如果说,他之前的挣扎是源自南溪清澈眸子里的韧劲和不甘心,那此时最后一根弦的崩断,便是源自刘县令的一声知己珍重。

他缓缓闭眼,开始回忆起书中情节。

书中的故事线不是这样发展的,他也不知剧情是从何时开始偏离的,至少现在,故事已经开始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剧情线偏离,人物命运必定也会发生变化,如此,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未必能回去了?

江辞舟心思微沉,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瞬间冒出头来。

倘若注定结局是不确定的,那他何不放下是否能回去的执念,遵从本心,做自己该做的?

江辞舟微微颔首,看着手里的棋子发呆。

遵从本心,他的本心自然是不想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了。

……

不久,官府文书已下,表明热症一事是全明干的,但幕后主使者是清平县县令。

百姓们一开始不信,但看到所谓的证据后,各个意外又惊叹。

但提到全明将不日腰斩时,清平县百姓对县令的议论瞬间减弱不少。

南溪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直发愁。

自从刘县令死后,知府大人不见她,也不让她见全明,根本不给她继续深究的机会。

现在,关键人物就要死了,她说什么都得再争取一下机会。

南溪转头就要走,却正巧迎面撞上江辞舟。

江辞舟一眼就看透她的心思,笑问:“走得这么匆忙,是要去找大人再辨雌雄?”

她脸色阴沉,“这是我的事,请你让让。”

江辞舟不为所动,淡淡道:“若是我,我一定就此作罢,然后动身上京,毕竟,给自己正名才是当初最想要做的事。”

南溪觉得这人实在碍事,便没忍住道,“幕后主使之人不是刘县令。”

江辞舟眉头一皱,“有新的发现了?”

南溪本不想说的,但每次见到江辞舟这副模样时,她又忍不住想要打压一番。

她道:“全明说,那张残卷是他临摹,用来误导判断的,可褚老说,全明以前写字不是这样的,即便后来笔迹有所长进,但习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