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说不上来。”南溪面色凝重,“罢了,等落脚之后再看。”
片刻之后,马车在一处闹市庭院前停下。
兮月下马叩门,开门的是院里管家,他见来者是兮月,顿时大喜。
“二公子,怎么是您!”
兮月一边领着人往里走,一边没好气地道:“你问的这是什么话?不希望我回来?”
“哪里的话?我这是惊喜和意外啊!”
管家连忙嬉笑相迎,“您不是在边关从军的吗,怎么不声不响就回来了?”
说到此处,他似想到些什么,面色骤凝,“二公子,您不会是做逃兵了吧?逃兵可是死罪,您千万别……”
“刘叔。”兮月忽地打断他的话,心头一口气差点没顺过去,“我看样子像是会做逃兵的吗?”
管家嘿嘿笑道:“当年若不是您不服家中管教,老爷夫人又哪里会送您去从军,所以有些事情真的难说啊!”
“刘叔,你再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
兮月虽面上这样说,但并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他们家就是这样,主仆关系甚好,偶尔会说些玩笑,会假装生气,但绝不会翻脸,也都是个懂分寸,知道尺度的。
管家连忙收敛,“二公子莫要生气,老奴不说就是了。”
兮月这才清了清嗓子,满意地笑了。
一转身,他又与管家介绍江辞舟和南溪,管家闻言连忙领人进门,招呼几人坐下,之后又欲言又止。
兮月见状蹙眉,“怎么这个表情?我爹娘呢,怎不见他们人影?”
管家回道:“夫人病了,老爷正在后院守着,大公子正在忙生意,不在家。”
“我娘病了!”兮月连忙起身,惊问,“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管家轻叹:“已经发热好几天,也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大夫说,这次风寒确实有些严重。”
这话一落,兮月忽地转身跑向内院。
南溪听后心里咯噔一下,“我也去看一下。”
江辞舟点头应好,因为不太方便,所以他没有跟过去,而是在院里转悠。
兮月刚一进门就冲过去大哭,“娘,您怎就生病了呀!快起来看看,您儿子回来了,快睁眼看看啊!”
兮丰见到多年不见的儿子突然出现在眼前,顿时瞪大眼,“臭小子,你,你咋回来了?”
兮月边哭边道:“儿子想爹娘,自然就回来了,哪里还需要理由?”
“你……”兮丰哽咽一下,很快又收回眼泪,啪的一巴掌落在兮月身上,“你如实说,是不是逃回来的?”
“哎哟,疼!”
兮月连连叫苦,他就不明白了,为何连亲爹也认为他是逃兵。
他哼了哼,苦着脸解释,“才不是,我是跟随将军回京复命,途经于此才回来看望二老,您若不信,不妨出去问问将军,他现在就在外面呢。”
“真的!”
兮丰震惊,他刚要继续质问,就听到床上一阵呻吟。
只见兮月连忙扭头看着娘亲,眼泪哗哗落下:“爹,娘怎么突然生病了,大夫到底怎么说的?”
兮丰对他这副表情很无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自家儿子哭得跟个要死人一样,就算是紧张娘亲身子,那是不是也太浮夸了。
他猛敲一下兮月后脑门,叹道:“哭什么,你娘只是风寒严重罢了,又没死。”
兮月“哎哟”一声,摸着脑袋哭诉,“爹,咱们才刚见面,您怎么又打我。”
兮丰没好气地道:“风寒而已,叫你哭得跟个奔丧一样,可不就是要挨打?”
“兮老爷,令夫人患的未必是风寒啊!”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兮丰闻声瞧去,见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刚巧站在门口,他不禁问道:“你是谁?”
南溪进门,拱手客气道:“兮老爷,我是大夫,是兮月的朋友,和将军一道进京的,您可以唤我阿南。”
兮丰抽一口气,看南溪的眼神有些古怪。
和兮月是朋友,又与将军一道进京,那这人应是军中将士了,可这模样怎么看都不觉得像。
不过,兮丰没想太多,他迅速将话题拉扯回来。
“你刚刚说我夫人不是得了风寒?”
南溪点头,她缓缓走到床边,道:“若是风寒发热,服药三天就会好转,可令夫人不仅没有好转,甚至长期昏迷,食欲不振,所以,她不是风寒发热,而是另有蹊跷。”
听到这话,兮丰顿时咯噔一下,紧张道:“那你所见,我家夫人患有何疾?”
“我得看看再说。”
兮丰连忙拱手,“你请。”
南溪含笑坐下,开始为夫人诊脉,目光在她身上反复游离。
只见这人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