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怒瞪王闲:“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闲幽幽道:“本来呢,这些小玩意我直接抬到谢府送予夫人也无妨。可是夫人硬要来金店采买,若是不收您银子,反倒让旁人觉得我王氏看不起谢府呢。我说的对吧,阮夫人?”
店里也有不少官夫人,听到动静纷纷朝阮世看过去。
阮氏恨的直咬牙,她知道谢渊这几天已经陆续收回王氏的铺子,所以今天才早早来到金店,本打算把一些珍品先拿回谢府,谁料碰到王闲这个刺头。
她道沉声道:“王氏走后,这铺子一直都是我在打理,竟不知如今我挑几个首饰还要付银子呢!”
王闲做恍然状,“原来如此,那麻烦掌柜核算下,这五年来阮夫人一共在店里赊了多少,与今日的这些一并清算了。”
“王闲!”阮氏气的鼻子冒烟,“这是我们谢府的铺子,你少管闲事!”
旁边的掌柜也是一脸为难的模样。
“哎呀,”王闲轻摇折扇,“往来皆闲人”的几个大字晃的阮氏头晕,“阮夫人莫不是忘了,这铺子……姓王!”
姜风禾:……这哥们能处。
王闲继续道:“我看桌上的这些不过七八万两,之前您在金店的赊账侄儿跟您打个折,总共算您十万两。如何?”
十万两对于谢府不算什么,但对于阮氏来说那就是天价。
她见周围人越来越多,王闲又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也不愿再跟他纠缠。
反正这“毓秀簪”的掌柜是谢府的人,来日方长。
“回谢府!”阮氏被一众仆从簇拥着上了马车。
周围看热闹的群众也散开了,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姜风禾让王嬷嬷也凑过去参与一番。
而后,定远侯府三房阮氏赖账的新闻上了热搜,直接在官夫人的交际圈传开了。
这日,王闲连库存也没看,直接让掌柜的拿出账本,又吩咐两个护卫守在店内,带着姜风禾和王嬷嬷回了留园。
“回去对账!”王闲把账本甩到马车的小方桌上,双手托着自己的后脑勺,后背靠在车壁上,阖眸养神。
姜风禾看了眼厚厚的账本,她感觉今日怕是要加班了。
回到熙和园,姜风禾直奔卧房,换了件轻松的衣裙,在书桌前一直坐到了晚上。
谢府三房的院子里,谢玄晖支走了仆从,“啪”的一声,狠狠地给了谢铎一巴掌。
谢铎捂着脸,咬着牙隐忍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谢玄晖指着谢铎的鼻子道:“印月崖的人是你安排的吧?”
谢铎没有开口,默认。
谢玄晖咬了咬牙,“谢渊他无权无势,回皇都能翻什么浪!用得着你伸手吗!”
许是站的累了,谢玄晖喘着粗气,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坐在大理石凳上,“还有那谢琰,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你就那么着急吗?!”
“我也是为了三房做事。”谢铎心有不甘道。
又是“啪”的一声,谢玄晖一拍桌子,怒声喝道:“你做了什么?你的人杀了沐风!你二伯马上就查到我头上来了,这就是你为三房做的好事!”
谢铎不再开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谢玄晖的手紧紧掰住桌角,“沐风为你二伯做事,连谢琰都要敬他三分。你到好,直接把人弄死了!这种蠢事你莫要再做了,你这些心思,在你二伯眼里,根本不够看!他能做到今天的定远侯,可不是因为你大伯仁慈。何况,二房就算没了谢琰,还有谢煜……”
忽而,突来的开门声将二人的对话打断。
阮氏带着一众仆从自屋外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直到在谢玄晖的对面坐下,才注意到屋内的氛围不对,以及谢玄晖铁青的脸上要吃人的眼神。
阮氏瞬间蔫了,她看了眼捂着脸立在一旁的谢铎,怯怯地站起身。
“一大早不着家,干什么去了?”谢玄晖问道。
阮氏打了个哆嗦,把早上在金店被王闲刁难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谢玄晖眯了眯眼,不可置信地站起身,他往前两步,“你是说,你一大早去了金店,为了抢几个头面还被王闲抓了个正着?”
“老爷怎么能说抢呢,那金店明明就是我们谢……”
话未说完,又是“啪”的一声脆响,只是这巴掌落在阮氏脸上。
阮氏也被这巴掌打的眼冒金星,谢铎和身旁的丫鬟上前扶住才勉强没有摔倒。
待反应过来,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谢玄晖,“你居然打我,你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
谢玄晖也是被气急了,他一扬手,朝仆从喝道:“都下去!”
待屋里只剩三人,谢玄晖无奈道:“那谢渊如今只是个七品翰林编修,他若执意要护谢瑶,只一个兵部尚书殷高明就能让他翻不了身,到时王氏的那些产业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