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见姜风禾脱了鞋钻进被窝,眸中划过一丝失落,“多谢夫人。”
不一会,屏风后传来阵阵水声。
不知怎地,姜风禾听着那水声,脑海里浮现出崔家院子里崔阿福一丝不挂的模样。
白皙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下巴红到了脑门,心跳也如敲鼓一般,在她的意识里叫嚣着。
她把头埋到被子里,似是想到什么,顿时身子一凛。
那个有颜色的梦,她好久都没做了!
额,这话听起来有点那啥。
姜风禾皱眉着回想,应该是在客栈里签完合同之后,小黄人就消失了。
unbelievable!
姜风禾想不明白,不过靠解梦发财也不是她的初衷,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她平躺着,双手放在小腹上,决定以一个温婉娴静又不失大气端庄的睡姿迎接她的金主。
谢渊穿着松松的中衣从屏风后走出来,床上的姜风禾已经梦会周公了。
只是,她趴在床上,双手双脚摆成大字,把被子全部压在身下。精致的小脸被枕头挤的半边脸都变形了,樱唇微张,嘴角还衔着一滴晶莹的口水。
或许是今日太累了,她甚至打起了鼾。
谢渊怔了一瞬,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他走到床边,温柔地将姜风禾翻了个身。而后跪在床上,将她轻轻抱起,放在里侧,再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做完这些,谢渊低头凝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半晌,略带薄茧的手掌抚开她额头上的碎发,轻轻地吻了上去。
薄唇触及冰凉的额头,姜风禾轻轻一颤,迷蒙中含糊不清地道:“阿福,睡觉了。”
谢渊怔了怔,他忽而有些失落,如今的他还比不上一个傻子?
后来想了想,那傻子也是他自己,心里的不忿稍稍缓解。
翌日,天还没亮,谢渊就起床了。
他没有喊丫鬟,自己轻脚穿上官服,带着那包饴糖上值去了。
天大亮时,姜风禾揉了揉眼睛,“谢渊,要起床了。”
意识到自己喊了老板全名之后,姜风禾猛地惊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坐起。
王嬷嬷一脸笑意地走了过来,“夫人醒了?”
姜风禾四下看去,问道:“夫君呢?”
“大人一早就出门了,临走时吩咐老奴,说夫人昨日累着了,莫要打扰您休息。”
姜风禾顿时脸红了,昨晚还扬言送谢渊出门,没想到自己竟睡的像猪一样。
没有闹钟的日子,好艰难。
王嬷嬷见姜风禾一脸娇羞的模样,关切地道:“夫人身子可有不适?”
不适?姜风禾想了想,“腿有些酸。”昨日为了甩掉楚游,硬是百米冲刺跑了好几条街呢。
王嬷嬷会意,半是叮嘱半是询问的语气道:“那老奴跟王公子说一声,夫人今日不去金店了。”
“不不不,”姜风禾蛄蛹了两下,从床上爬下来,“要去的。”店里还有她的提成,她得上心。
等姜风禾收拾完毕,王闲已经在前厅等着了。
“既然弟妹已经把上一家金店的账务理清楚,今日我们就再换一家。”王闲今日穿了一套白缎绣金线的锦袍,整个人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姜风禾点了点头,眸光落在王闲的那身行头上,心底冒出两个字,有钱!
三人坐上马车,大约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一处门面极其豪华的“毓秀簪”的店面前。
王嬷嬷扶着姜风禾进了店,待她的目光转到店内的一位贵妇人身上时,脚步随之一顿。
姜风禾循着嬷嬷的视线看去,一个被七八个丫鬟簇拥着、身着金线滚边槿紫长袍、满头金饰的贵妇人正对着店里的中年男子吩咐着什么。
男子点头哈腰,又吩咐店里的伙计把八仙桌上的十几二十个头面全部装到锦盒里。
翡翠的、纯金的、珍珠的……都要把店里的珍品搬空了。
这时,王闲上前,朝贵妇人行了一礼,道:“阮夫人,您来的可真巧啊。”
阮氏闻言,打了个激灵。
她转身,脸上堆笑,“原来是王闲侄儿,你何时来的皇都?怎么不通传一声?姑母也好去接你。”
王闲:“阮夫人如今年纪大了,脑子莫不是也坏掉了?昨日不是您找人偷偷跟着侄儿的马车?怎么今日又忘记了。”
阮氏的脸色顿时不大好看,“王闲,你莫要胡说!”
王闲轻摇折扇,一脸坦荡地凝着阮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原来阮夫人不知道啊!”
阮氏不想再与王闲纠缠,刚要转身,眸光落在了姜风禾身上。
姜风禾也不回避,她面上挂笑回看过去,只是那笑不达眼底。
两人的眸光在空中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