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低垂，长睫毛颤了颤，盯着手机屏幕，仍不打算说话。

气氛尴尬僵持一会儿。

不说话就相当于默认，对方似乎已经确定这个事实，丝毫没有给她整理思绪的机会，紧跟着再次开口，语调稍稍放柔了些，“怎么不说话？“

她尽力平稳声音，半晌才回答，“……是我。”

“睡不着？”

“嗯，睡不着。”

说完后，林遇笙已经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自己打电话吵醒他睡觉的事情，立刻道歉，“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

暗自苦恼自己的不懂事，同时惊讶于自己的大胆。

或许是那日他的无端善意助长她的行为，她竟然敢大半夜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打电话。

她胡思乱想起来，又听他说。

“没有，我刚好在沙发上看书，一不小心睡着，这下正好，我可以回床上睡“杨周宴说的很自然，言语上丝毫没有被打扰的不适感。

听完林遇笙心里松了一口气，声音努力保持自然，手上力道微微放松，将枕头放在腿上，急忙顺水推舟，“那你去睡吧,杨医生。“

急于结束这一通电话，她不知道接下来再说些什么。

他顿了一刻，没有应接这句话，反而主动问，“吃药还口苦？“

林遇笙乖乖作答，杨周宴没有问她问什么打这个电话，也没有过多聊其他，只询问跟病情有关的问题。

他问的很谨慎，丝毫不逾越。

一聊就是十几分钟过去，挂电话前，杨周宴还特地告诉她，“下次睡不着，还可以给我打电话。“

林遇笙小心翼翼确认，“可以吗？“

“可以“

应的斩钉截铁，理所当然。

“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