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将军!”
将士们听到军师岑叔正的预警,立刻前赴后继的冲上来,手中的刀枪剑戟都对准了薛龄。
敌袭不足为奇,但是胆敢来刺杀,那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不把他们放眼里。
“薛龄!”
隔着人山人海,程锦荣眼睁睁看着军师岑叔扑到了程锦丰的身边。
在岑叔正的恶意引导下,所有亲兵都去保护程锦荣了。
这一片动荡下,程锦丰身边空无一人。
而,岑叔正他满面凶光的高举匕首,目标是程锦丰心脏!
只可惜,校场上众人的视线都在薛龄身上,无人发觉往日的同僚,忽然间变了一副面孔。
“幺弟!”
一边是快要被剁成肉泥薛龄,一边是马上会身首异处的小小弟,程锦荣目眦欲裂就,恨不能左右分成两半去救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薛龄深吸一口气,玄铁长枪横扫一片,终于有了点缝隙。
他气势如虹,朗声道出自己的身份:“我乃青阳县衙薛龄,协助大将军捉拿凶犯!”
薛龄堂堂正正报上名号之后,场面为之一静。
“衙门的,到咱们大营来抓人?”
“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
趁着身边兵卒的犹豫的瞬间,薛龄一个前翻,长枪尾点地,又借助长枪的韧性,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脱离了众人的包围,灵活的腾跃到了军师背后。
“保护将军!”大大小小的将领摸不着头脑,但始终围在程锦荣身边,看到薛龄的身手,立刻提高了警惕。
看看脚边,被雨水稀释的血迹,程锦丰胸膛的起伏越来越低,恐怕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了。一分一秒都很紧迫。
薛龄沉声警告:“你已无路可逃,还不放下武器,快快束手就擒!”
“大胆刺客,居然胆敢冒充朝廷命官!”军师岑叔正一脸正气,微微侧身,刚好挡住了程锦丰的面容,左手却悄悄的用匕首架在了程锦丰的脖子上,眼神挑衅薛龄。
有机会!
程锦荣现在的位置刚好在军师岑叔正的视线范围之外,他立刻猫着身形,开始绕后。
薛龄瞳孔一动,配合着开始吸引军师的注意力,“棺材盖都扣头上了,还不知死活。”
军师岑叔正,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程家军,他想活着逃出去是不可能了,那就鱼死网破。
“死也要带一个垫背的!”
他低声吐露心声,右手伸进怀里,试图悄悄销毁刚到手的地图,左手微微抬起,准备用匕首刺死程锦丰。
薛龄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胳膊带起长枪反手一个下斩!
眼看就要刺中军师岑叔正的喉咙。
程锦荣大喊一声,“先别杀他!”
副将孟谨言、军师岑叔正,都是程家军中老人了。
既然当了奸细,他们身居高位,知道的一定比莫老医师、陈报国这样的多,所以,暂时还不能杀他们。
薛龄只能收手,手肘下沉,直接用枪杆砸中了军师岑叔正的肩胛骨。
“啊!”
岑叔正惨叫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右手整个无力的耷拉下来,左手握住匕首挡在身前。
就在这,晚了一步的崔平虎也赶到了!
军师岑叔立在场中,薛龄在前,程锦荣在侧,崔平虎在后,三人占据方位,包围住了他。
只不过,比起岑叔正,薛龄背后还有成百上千虎视眈眈的将士,一个不慎,就可能腹背受敌。
事到如今,岑叔正再想销毁罪证已经没有机会了,只能硬着头皮硬刚,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但他身边最近的这三个人,薛龄和程锦荣都不是好惹的,所以他选择对上了崔平虎,咬牙切齿的威胁:“呵,就凭你个老东西,还想拦我?”
“……你”崔平虎长眉一挑,刚要发作,视线穿过岑叔正乱晃的胳膊,发现了薛龄打的手势。
地上的程锦丰至今伤情不明,不能再拖了。
于是,崔平虎立刻压下怒气,装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军师大人这是怎么了?我刚急匆匆赶回来,云板响个不停,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岑叔正有些讶然,看崔平虎不明所以的样子,悄悄的收起了匕首,一点点靠近看似毫无防备崔平虎。
要想出去,总得有个护身符。
“崔令使来的也太晚了些,那个刺客刺伤了程小将军,快传消息,叫人来擒住他!”
云板的敲击声还在响,整个军营的人都在校场上了,还怎么叫人?
亲眼见到岑叔正背叛,崔平虎更是失望,但是现在为了忽悠住岑叔正,他只能佯装不知,继续顺着他的话说。
“果真!真是岂有此理!哎呀,军师大人!你伤着手了,流了这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