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又过,元卿伊早膳方用,正倚窗赏花百无聊赖,忽觉动静,回首见着原来是媚娘合门入室。
元卿伊扶腰半卧软榻,拂去些许倦意,轻声来询:“可是有什么消息?”
媚娘称是后将窗棂合上,又斟倒新茶置于元卿伊桌上,才回禀道:“有也没有。”
元卿伊闻言心下一动,近日来诸事皆动,总觉得媚娘前来应该是有事,却并非大事。
“怎么说?”
刚到伊人苑时媚娘便已经重新整理了思绪,现下元卿伊在前,她自然能有条不紊地回话道。
“宫里头那位很注重如今的梁雨怜,派了轩辕明基以陪伴越国太子为由借近距离保护梁雨怜。”
此话一出,元卿伊微顿,眼帘低垂,并未来应,似在思虑。
媚娘不急于再禀,静立一侧。
半晌后元卿伊只平淡一句:“听闻轩辕霸天派了人守护丞相府和梁雨怜,原来所派之人就是轩辕明基。”
媚娘点了点头,见元卿伊并未多言故而不问她有何看法,转念又想到了竟一事。
“还有就是越国太子一事,他之前在梁雨怜身上打的那些小心思都无处可施。”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元卿伊长眉一扬,颇有兴趣地追问道。
若论太子,那越国姜岳显然不为最佳,虽心图天下,但却缚于胸中丘壑。
“然后呢?他就没有别的动作了?”
先前媚娘暗查此事时便心下笑这太子,而今元卿伊复问,媚娘亦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他啊,他还能有什么动作。”
元卿伊一想也是。
媚娘到不觉得自己失态,她可为元卿伊心腹,素日私下也未多有拘束,元卿伊自不在意。
继续笑道:“越国太子被这事可气的不轻。”
许是受媚娘所染,元卿伊也轻轻挽了唇角,眉眼氲笑。
“如此甚好,辛苦你了。”
此事可算越国太子咎由自取,自然今日沦为他人笑谈资。
“你先下去休息吧。”
媚娘依言告退,背身阖门,余元卿伊一人歇在房中的软榻上,若有所思。
门外春香闻得脚步声近,险险矮身一避,才堪躲过了媚娘。
方才门内所言,春香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现下惊觉若单元卿伊和媚娘两人不可能有如此快的办事效率。
可元卿伊的情报的的确确是来得快……
春香蹲于房门后压下惊乱呼吸,生出一股元卿伊手上该有另一神秘势力的念头。
春香不及细想,忙避了人赶往雪苑,将所闻皆诉与婉姨娘。
“依你之见,她还有旁的势力来助?”婉姨娘闲闲倚于软榻,听了春香的禀告黛眉不皱,而是意味不明地反问了一句。
案旁春香垂首,心下战战,她总觉这婉姨娘不好相与,但还是未曾后悔。
“是,不然凭一己之力,恐怕很难做到。”
婉姨娘哼笑一声,未做多言。
纤指绕着罗裙把玩,眉眼慵懒:“你还听到了什么。”
春香一心复仇,只觉眼前婉姨娘是唯一能助自己之人,便如数相告。
“还有就是关于越国太子的婚事。”
婉姨娘闻言正色,眼风掠春香,心下来算那越国太子婚事可否干涉。
“越国太子与她何干。”
春香闻言细细回忆,方才于伊人苑外听的又浮现于耳畔,抿唇道:“元卿伊似乎想插手那梁雨怜和越国太子之间的婚事。”
元卿伊与媚娘简言二三,说的最多就是越国太子的婚事,想来此时该不简单。
“是么。”婉姨娘抬指轻轻擦过光洁下颔,长睫浅垂,似在思量些什么。
候过一刻未得吩咐,春香抬首有些不解,唇线微颤:“请姨娘施教,奴婢接下来该要如何?”
高居主位的婉姨娘连眼风也吝啬予她,兀自暗想。
她断不能任元卿伊如意!
婉姨娘心下已有打算,只一摆手让春香退下,并未太多言:“你先回去,继续盯着她,有事再禀。”
春香眸染黯然,却亦心知论己不不是婉姨娘心腹,并无资格多留,一礼罢便躬身退了。
“是。”
待春香方走,婉姨娘念及方才所言,觉元卿伊暗中势力不容小觑,低声唤道。
“芡实。”
芡实挑帘而入,方才候于厅外,已经将室内的话都听了个大概。
婉姨娘睨去芡实方向一眼,出言令道:“刚才可都听清了?”
芡实称是。
“你暗中集结人手,去查元卿伊势力究竟是何。”婉姨娘沉声吩咐,不等芡实领命告退,又继续道:“务必给我查清,不过谨记,断不能打草惊蛇。”
芡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