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这就去。”令狐珠珠情绪巨变,琉璃也是惊慌,顾不得喊其他人去押人,而是亲自退了出去。
丫鬟沉香在琉璃慌张寻来的时候就差不多猜到大事不妙,此时被带前来,亲眼目睹了令狐珠珠还未平息的怒意越发确定心间的猜想。
不等令狐珠珠开口,沉香已经软了双膝跪在地上,说话结巴:“小……小姐,不知小姐唤奴婢前来所为何事?”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再听沉香的声音,令狐珠珠的火气一跃三丈,起身朝着跪在地上的沉香的肩头就是猛的一踹,力道之大直接将沉香踹得往后翻倒而去。
后脑种种地砸在地上,传来一阵难忍的钝痛,沉香不敢喊疼,第一时间便是调整身子垂头端端跪着:“奴婢愚钝,令小姐不快了,还请小姐责罚奴婢。只是小姐莫要再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此时求情或询问令狐珠珠究竟因为什么事发火只会火上浇油,唯有先行认错,句句为令狐珠珠着想,才有可能让其熄火。
长时间当下人,这些生存之道沉香还是只晓的。
纵使脑袋已经隐约传来昏沉之感,沉香还是舔着脸做出忧心令狐珠珠的模样。
果真,令狐珠珠的火气卸了一半,不过依旧残留不少:“你当真不清楚本小姐为何而怒?”
回身两步坐在凳子上,令狐珠珠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奴婢不知,还请小姐指点一二。”见令狐珠珠已经远离了三两步,面上也逐渐没了控制不住的暴怒,沉香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的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今日本小姐到王爷住处并未发现王爷,这你作何解释?”
“啊?这怎的可能!”闻言,沉香大惊,眼里闪过的诧异不比令狐珠珠在北野翰住处里没寻到北野翰时小:“小姐,请您一定要相信奴婢,晚膳过后奴婢是亲眼看着王爷回了自己的住处,而后便及时回来告知于您。后也是派人盯着,只要王爷动身便能第一时间告知。至于小姐前去不见王爷,奴婢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语气恳切,令狐珠珠不急于接话,沉默地看着青葱般的手指。
沉香的模样并不像是说谎,想来她是真心不知晓,今日也是如实传话。
那翰哥哥究竟为何而消失了呢?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百思不得其解,令狐珠珠头疼地摆了摆手遣退沉香。
今日的算计对她来说只有可惜,说实在的也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影响,沉香罪不至死。
“是。”如释负重,沉香退出门外。
“小姐,今日事许是王爷自行离去了呢。王爷功力了得,若独身而去又不想让人发现,那区区下人又怎能发现。”沉香已经退下,琉璃见令狐珠珠还是愁眉苦脸的不由得出声安慰。
在琉璃的话下斟酌着是自己忽略了北野翰的本领,令狐珠珠有些懊恼。
她晚膳之时就应该寸步不离地跟着翰哥哥的,偏生要跑回来装扮个什么劲。
悔之晚矣,转念一想令狐珠珠又紧张起来:“琉璃,你快些派人去盯着各处院子,尤为是曾受王爷提点的夕姨娘和元卿伊的伊人苑。”
顾清风将媚毒交给她时可是万般强调,媚毒并非媚药。毒入骨血,内功基本上无法逼出。以北野翰的能力,要么与女子交合,要么用一身功力逼毒,最后变为废人。
同多年的功力比起来,北野翰就算再不愿,也极有可能选择与人行欢。
更何况如今曦王府中如此多的莺莺燕燕,还有元卿伊这个颇受重视的侧王妃。
名正言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小姐,为何突然要如此?”琉璃惊,出声询问令狐珠珠忽然下这种命令的原因,可对上令狐珠珠迫切的目光,又有些后悔问出了口。
实在是令狐珠珠此时此刻的模样着实有些骇人。
顿了良久,令狐珠珠也不打算再瞒着琉璃。
“王爷身中媚毒,我怕是要为人做嫁衣了。”说完如同泄了气一般,脊背都弯曲了。
而琉璃已经被自家主子所告知的信息吓得险些魂离本体。
小姐竟是胆大包天到敢给王爷下毒!
她今晚就一直在疑惑,素来行事小心的小姐为何突然在端汤的时候出了意外,又为何回房换上艳服到王爷的住处,还敢对王爷的人信誓旦旦。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个套。
撒汤是在了下媚毒,换艳服是为了诱惑。
“奴婢这就派人去盯着。”事已至此,琉璃再怎么震惊也不敢再耽搁,强行唤回理智便出了房门安排人手。
夜黑风高,乌鹊南飞,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北野翰有意识地抬手揉头,惊觉臂弯下环抱着一柔软的躯体。
眼缓缓睁开,对上怀中之人时变得柔和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