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丰一走,沈莫忧的脸色便瞬间暗了,“罗兰。”
罗兰从暗处走出来,“属下在。”
“桑月应该等急了吧?今日就把魏明波送入开心楼,交给桑月。”
沈莫忧的语气,就像魏明波只是个路边的阿猫阿狗,处置起来没有半分罪恶感。
罗兰唇边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是,小姐,奴婢知道怎么做的。”
开心楼。
桑月早早就在楼中等待,只因为罗兰告诉她,沈莫忧答应把魏明波交给她,是生是死不再过问,等于告诉桑月,魏明波就是给她泄私愤的。
这让桑月觉得感动之余,对沈莫忧又多了一份尊重,她原以为,自家主子喜欢的人,是个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娇娇小姐,没想到做起事来,条理清晰,步步为营,每一步都走的天衣无缝。
直到现在,魏林和云启生都想不出来,究竟折在哪里,更加不可能想到,哪有什么人证,不过是为了给他们定罪,随意安排的人罢了。
“桑月,小姐说,你弟弟虽然再也回不来了,但人活着,总要有希望的,魏明波就是小姐留给你的希望。”
罗兰把魏明波交给桑月时,特意嘱咐了她这么一句话,听的桑月满脸是泪。
她瞬间就明白沈莫忧告诉她这句话的意思,大仇得报,她就没有再活下去的理由,沈莫忧是在告诉她,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沈莫忧把魏明波交给桑月,并非是让桑月报仇或是其他什么,因为沈莫忧知道,一旦魏明波死了,桑月也会了无牵挂的走。
既然这样,那不如留着这个仇人,什么时候想起了,折磨一下,什么时候活不下去了,又去刺上几刀,留着魏明波,就是给桑月泄愤得。
“请你转告沈大小姐,她的用意奴家明白,哪怕是为了大小姐这份良苦用心,奴家也会好好活下去的。”
如果说之前桑月是受了萧凛川之命对沈莫忧言听计从,那么现在她就是打从心底里,对沈莫忧心服口服。
罗兰也是一样,从最开始的心不甘情不愿,到现在时常被沈莫忧折服,她是真的以心待人。
即使是桑月这种最不起眼的人,沈莫忧也会费尽心思,只为让她有活下去的理由。
……
魏家和云家被处斩的时候,淮安侯一家都是看着的,大仇得报,老侯爷欣喜过望,当即就昏了过去,而围观百姓也是无一不拍手叫好的。
魏林虽为户部尚书,但这些年来,正经为百姓谋福利的事没干一件,搜刮民脂民膏的事倒是做的不少。
虽然是在皇城底下,但事情做的隐秘,又有沈凌丰和萧廷暗中掩护,这么多年却也没有被查出来。
如今魏家被查封,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被捅到明瑧帝面前,早朝上,龙案被拍的震天响。
天子一怒,众臣皆跪地不敢言语,明瑧帝脸色阴沉发黑,“那个魏林,真是死不足惜,这些年为了中饱私囊,大肆敛财,朝中竟然无人知晓,朕要你们何用!?”
“陛下恕罪……”
沈凌丰和萧廷下意识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心虚,只是目前这种情况,说的做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为今之计,还是低调行事为好。
然而向来不上早朝的萧凛川最近却是积极得很,他上前一步扬声道,“陛下,光凭一个户部尚书恐怕没有这么大的能耐瞒天过海,这其中有多少人参与,还请陛下彻查,臣弟不希望陛下再受小人蒙蔽。”
“父皇,儿臣附议,小皇叔此言有理,若是在其他地方也就罢了,可魏林是在皇城,在您的眼皮子底下犯案,如果不是因为淮安侯庶长子的旧案,恐怕到今日,父皇您还被蒙骗着。”
萧翎不开口则已,一说话便是一鸣惊人,原本明瑧帝便是有火难发,如今更是气急攻心。
“此事,太子认为呢?”
被点名的萧启顿时心里一颤,诚惶诚恐的上前回话,“父皇,儿臣……儿臣亦觉得五弟和小皇叔说的没错。”
“难道你就没点自己的见解吗?”
明瑧帝恨铁不成钢,萧翎附议萧凛川的话,起码还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萧启却是半点说不出来。
枉他还身为太子,简直是丢人现眼,明瑧帝眼神凌厉落在萧启身上,后者愈发觉得抬不起头来,“父皇,儿臣想说的都被五弟说完了,没什么好说的。”
“哼!”
明瑧帝冷哼一声,心里对这个太子愈发的失望,要不是占着一个嫡长子的名头,太子之位怎么也轮不上平庸的他。
萧廷看着在明瑧帝面前连话都说不利索的自家兄长,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明明他要比萧启优秀得多,怎么父皇母后就是视而不见呢?
“太子有空还是多跟杜太师好好学学怎么回话。”
明瑧帝懒得再问,目光落在萧翎身上,“翎儿,既然魏家和云家的案子是你负责审理的,那魏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