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月,我父亲在外面吗?”
沈莫忧幽幽睁开双眼,转过脸去看门口的方向,“伺候我洗漱吧。”
“可是小姐,您才刚睡下,还是再……”
荔月咬着嘴唇,一副不太情愿的模样,惹得沈莫忧轻笑出声,“傻丫头,他上次被孟冬打发过一次,这次哪能那么轻易走?”
“相爷莫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荔月边伺候沈莫忧边有些担心的问,“事情明明是二夫人闹出来的,他们怎么好意思恶人先告转!?”
“好啦,没事的。”
沈莫忧拍拍荔月的手背安抚道,“你家小姐现在可是战力十足,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我很弱一样。”
“奴婢只是担心相爷他……”
荔月说着眼眶就红了,印象里她记得相爷这个父亲还是挺称职的,不知何时起就开始变了,变得对自家小姐不闻不问也就算了,好几次还帮着外人言语中伤小姐,实在让人寒心。
“荔月,我是不是曾经跟你说过,在这个家,我只有我娘一个亲人?”
那时还是沈莫忧从假山摔下昏迷几天醒来后,荔月当时以为沈莫忧只是说说而已,如今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真话。
“小姐……”
荔月正要说什么,外面传来沈凌丰的叫喊,“哟哟,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要进去了。”
“相爷,小姐已经醒了,正在洗漱,请您稍等片刻。”
虽然沈凌丰是这么叫嚣吓唬沈莫忧的,但她们都知道,有孟冬在,沈凌丰进不来。
不过沈莫忧确实也很快就出来了,只是脸色没那么好看,看向沈凌丰时,有些阴森,“父亲是有什么要紧事非要这个时候过来吗?”
“沈莫忧,你这是什么态度?难怪老二夫妇说你大逆不道,连自己长辈都敢随意打骂!”
此时的沈凌丰已经被孟冬拦在门外将近半个时辰,早就失去耐心,加上沈莫忧对他不咸不淡的态度,更加让沈凌丰怒火中烧。
“原来父亲今日来,是为了替二叔二婶婶讨回公道来的?”
沈莫忧深以为然,脸上挂着讥讽的笑意,“既然如此,那父亲想怎么处置我,直说便是,没必要因为我的态度发脾气。”
“沈莫忧!”
沈凌丰上前一步,却碍于一脸警惕防备的孟冬,硬生生止住脚步,“你二叔被你的人打得躺在床上起不来,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父亲怎么不问问他们做了什么要挨这个打?难道我在父亲眼里,就是这么不分是非的人?”
沈莫忧咄咄逼人,问的沈凌丰哑口无言,好半晌不知道怎么答话,“你这是强词夺理,不论他们做错什么,动手总归是你不对,从小到大,为父就是这么教你做人做事的吗?”
“父亲是不是忘记了,从小到大教导我的人是我娘,而不是你这个时常不在府上的父亲啊。”
沈莫忧倾身向前,看向沈凌丰的眼里满是嘲讽和冷漠,但更多的却是对他的失望。
“罢了罢了。”
沈凌丰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的,明显不愿多谈,扬扬手表示跳过这个话题,“为父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进去说吧。”
说着沈凌丰抬脚就要踏进沈莫忧的闺房,被她冷冷淡淡的话语拦下,“父亲,女儿就快及笄了,哪怕是自家父亲,该避讳的也总是要避讳。”
“哟哟,你何时对我这般冷漠了?”
沈凌丰看着沈莫忧那张悲喜难辨的脸出神,他记得小时候,沈莫忧是最喜欢和他撒娇的。
“父亲,我们去那边坐吧。”
沈莫忧没有回答沈凌丰的问题,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了,“荔月,去沏壶茶来。”
“是,小姐。”
沈凌丰一坐下,兴师问罪那味就来了,“哟哟,为父问你,魏家和云家的事,你知不知情?”
“父亲指的什么事?”
沈莫忧明知故问,一双晶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沈凌丰,“魏家和云家不是因为欺君罔上,草芥人命被下了大狱,明日就要被处斩了吗?”
“所以为父问你,魏家和云家被查,旧案被翻,这其中有没有你的功劳?”
若说沈凌丰没有受萧廷话里话外的挑拨那是不可能的,他在心里已然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件事和沈莫忧脱不了干系。
“父亲觉得我一个闺阁女子能做什么?是可以让皇帝下旨彻查旧案,还是可以令魏家杀人替罪?”
沈莫忧的话,犹如一句魔咒,在沈凌丰脑海里不停的回响,再回响,让他忍不住白了脸色。
“哟哟,为父真是愈发看不透你了,你从前什么事都会告诉我这个父亲,可现在,你却事事隐瞒,父亲不希望咱们父女生分了。”
见硬的不行,沈凌丰干脆就来软的了,“如果这件事真的和你有关,你不妨告诉为父,此事牵连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