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柔然所言非虚,果不其然,次日清晨,季景星便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季景昭,并将叶柔然所备之一切证物悉数奉上。
听闻此言,季景昭如遭雷击般从榻上跃起,怒不可遏地狠敲了季景星一记脑瓜。
“皇兄,你为何打我呀?”季景星满心委屈。
“你整日里净给我招惹事端!”季景昭气急败坏,气喘如牛地怒斥道。
季景星却是一脸的茫然无措:“皇兄啊,你可是我的亲兄长,同父同母的嫡亲兄弟啊!我若遇棘手之事,除了向你求助还能依靠何人呢?”
“那你可否试着当当我的兄长呢?”季景昭万般无奈地道。
“那可不成。我总得寻个能替我撑腰兜底之人吧。”季景星说得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那么究竟由谁来替我撑腰呢?”季景昭几近崩溃地咆哮着。
“呃……或许母后可以?”季景星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回复道。
“如此惊天动地之大事,任谁也是难以招架啊!”季景昭顿感眼前一片漆黑,几欲晕厥过去。
季景星嘿嘿一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他轻轻地搀扶着季景昭,语气轻松地说道:“皇兄,不必着急,不必着急。待到皇兄你登上皇位之后,再来处理这件事情也不迟啊。”
季景昭瞪大了眼睛,手指颤抖地指向季景星,嘴唇微张,却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季景昭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他默默地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缓抬起头,目光凝视着季景星,轻声问道:“是弟妹告诉你的?”
季景星点了点头,摸了摸头,回答道:“是啊,朝霞前些日子来到王府给我送请柬。我们闲聊之时,朝霞提及顾青城是否有关系亲密的表妹之事,而后柔然便将此事和盘托出,成功打消了朝霞的疑虑。说起来,我也是直到那时方才知晓这一切的。这些证据是柔然以前搜集的,压箱底放了许久,找了半天才找到的。”
“我多么希望她永远都找不到这些证据啊。”季景昭无奈地扶额叹息,心中暗自祈祷。他深知这些证据一旦被公开,将会引发一系列无法预料的后果。
季景星安抚季景昭道:“皇兄莫急,待皇兄你大权在握之时,此事便只是区区小事罢了。”
“你竟然对我如此有信心?”季景昭无力地说道。
季景昭凝视着季景星那张充满信任的面庞,心中却感到一阵烦闷,最终只能默默地将那个装有证据的盒子放置到一个安全可靠之处。
“走走走!看见你就心烦意乱,赶快离开此地!”季景昭不耐烦地驱赶道。
然而,季景星却泰然自若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然后嬉笑着说:“皇兄稍安勿躁。此刻,柔然正在为太子妃诊病呢。”
听闻此言,季景昭的动作瞬间停滞,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季景星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近来,弟妹探望太子妃的次数似乎颇为频繁啊。”
季景星心头猛地一跳,但表面上却保持镇定自若,他轻轻叹息一声,解释道:“这都是为了长寿啊。那孩子近日开始学说话了,一见到柔然就开口叫娘,柔然心疼他小小年纪便即将失去生母,近来翻阅了大量医书,一心想要寻找救治太子妃的方法。”
闻言,季景昭沉默了下来,抿了抿唇说道:“你回去告诉弟妹,让她不必多费心了。”
季景星听闻此言,不禁一愣,诧异万分地抬头看向季景昭。
“父皇说了,浅念会在长寿抓周后病逝……”季景昭无力地说道,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
“皇兄不打算争取一下吗?”季景星抿了抿唇,轻声问道。
季景昭露出一丝苦笑,“除非我能在那之前登基,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季景星自然明白季景昭所言非虚,但心中却始终难以释怀。
在回王府的路上,季景星坐在马车内,将此事告知了叶柔然。
叶柔然轻轻叹了口气,安慰季景星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太子。”
季景星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柔然,“不能怪皇兄?”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叶柔然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太子妃之前所做之事,太子对她已经足够宽容了。不对,用宽容这个词并不准确,应该说是纵容才更为恰当。自从太子良娣入东宫以来,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太子始终坚守承诺,绝不亲近她。要知道,他可是太子啊!作为未来的一国之君,他肩负着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重任。”
听到叶柔然这番话,季景星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如今,太子已将近三十岁,膝下却仅有长寿一子。然而,在那些大臣们眼中,长寿的命运充满变数,能否顺利长大成人还是个未知数。正因为如此,即便明知已有太子在位,且太子在各个方面都表现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