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歆和韩孀霖看着那逐渐在她们面前停止了跳动的心脏,吓得眼泪鼻涕横流,只觉得她们的心脏也是一并跟着快要停了。
她们是真的做梦都没想到,明明今日过来是看这个野种是如何死的,现在却变成了她们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甚至是连声音都是发不出来丁点!
谁能来救救她们……
宿浅尘走到了她们二人的面前,拔掉了插在她们喉咙上的银针。
银针拔出的瞬间,弗歆和韩孀霖便是双双发出了惊恐到了极限的哀嚎声,“啊啊啊——!”
宿浅尘冷眼看着她们两个,“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弗歆和韩孀霖吓得支撑起颤抖个不停地身体,不停地磕头求饶着。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对你有敌意,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那个野种啊!”
“我也是错了,大错特错,是我有眼无珠将你当成了我十月怀胎的野种,是我鼠目寸光,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一个是曾经南方部落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的正夫人,一个是南方部落从小娇生惯养,极其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女小姐。
现在她们两个人,却是狼狈的连街
边的乞丐都是不如半分。
只是宿浅尘看向她们二人时,目光仍旧是冰冷一片,没有丝毫温度的。
就连容隐和安庭,甚至是弗倾都是满目的厌恶。
到了现在,这两个人竟是还能一口一个野种的叫着……
她们根本就不知道错在了哪里!
或者说,如她们这种目中无人只为了自己打算的人,心里根本就没有别人!
宿浅尘忽然将手中的匕首扔在了弗歆和韩孀霖的面前,清冷的声音淡然而响,“我只容许你们其中的一个人,活着走出这里。”
韩孀霖一愣。
弗歆也是一愣。
几乎是同时,她们两个都是看向了那染着鲜血的匕首。
宿浅尘的话说的很明白,她们想要活着离开这里,就必须亲手杀掉跪在她们身边的那个人。
“歆儿,你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宝贝,娘亲从来不忍心你受到半点的委屈,小的时候,就是听见你哭一声都是心疼得不行……”韩孀霖说着,主动将弗歆搂在了怀里,当先痛哭了起来。
弗歆点了点头,她知道韩孀霖以前是疼她的。
“可是歆儿,这一次只怕是不行了……”韩孀霖的话音忽然一变,还没等弗歆反应过来,她便是当先
举起了地上的匕首。
“这一次,你便是代替娘亲死了吧?也不枉费娘亲以前那么疼你。”话音落下的同时,韩孀霖几乎是连犹豫都没有,握紧那把匕首刺进了弗歆的胸口上。
弗歆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把没入进自己体内的匕首,大口大口拼命呼吸着,可是那刺骨的疼却并没有减退,反而是不停地在她的体内扩散着。
而与此同时一并蔓延的,还有弗歆那渐渐冰冷下去的心。
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她跟弗缒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
韩孀霖不疼弗缒,不过是因为弗缒没有利用价值罢了。
韩孀霖疼她,同样也不过是她还有可以榨取的价值而已。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胸口里碎裂成渣。
弗歆看着面前还在哭诉自己是被逼无奈的韩孀霖,忽然就冒出了凶光,她猛然拔出了那插在自己胸口上的匕首。
韩孀霖根本就没有想到,从小连磕碰一下都要哭上半天的弗歆,竟能够做到如此,眼看着那匕首连着血的被弗歆高高地举起,她都是吓傻了。
“噗嗤……”
又是一声利刃没入皮肉的声音响起。
这一次,是弗歆攥紧匕首狠狠地捅在了韩孀霖的心口上
。
鲜血,顺着弗歆的唇角缓缓滑落,弗歆却根本不理会,用尽最后力气看着韩孀霖道,“既然娘亲怎么疼我,便是跟我一起上路吧……”
“不,我不要死,我还,还没有成为那个南方部落站的最高的那个人,我,我不能……”韩孀霖想要挣扎,甚至是想要逃跑,可是那被匕首捅穿了的心脏,却是在不停地衰减着。
最终,她同弗歆一样,死不瞑目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容隐和安庭看着那相互捅刀子到死的母女,均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世间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一直被韩孀霖教养到极其自私的弗歆,估计做梦都没想到,将她一手调教成这般模样的母亲,最后却对她挥起了屠刀。
而同样的,韩孀霖恐怕死都是不会想到,一直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中,利用榨取的白目女儿,有朝一日会成为杀死她的刽子手。
或许……
这是对她们二人最好的惩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