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浅尘却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面对那喷涌而出的鲜血,那双不起丝毫的波澜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
不但如此,她更是再一次地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锋利的匕首,一点点逼迫在了弗远临那仅剩下一半的手臂上,寒光闪烁,鲜血流淌。
在所有人的眼里,他们不过是只看见了宿浅尘那留在半空之中的虚影,而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弗远临半条手臂的皮已经被齐齐地剥了下来!
弗远临完全无法左右自己的手臂,但是他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剁骨剥皮的疼痛!
他傻了!
彻彻底底的傻了!
到了这一刻,到了疼痛真的落在他自己身上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宿浅尘真的不是再跟他开玩笑!
“现在,你可是相信了?”宿浅尘举着还在不断流淌着鲜血的匕首,微微抬眼看向弗远临。
“我,我信,信……”弗远临疼得死去活来,就连说话都是不利索了。
可是现在的他真的相信了宿浅尘的话。
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当真不再是那个任由他摆布的野种了!
而面对如此阴沉冷漠到几乎绝情的宿浅尘,就在跪在一旁不得说话的韩孀霖
和弗歆都是冷汗直流!
她们也相信了……
虽然她们同样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们知道,这样的事情曾经那个优柔寡断,顾念亲情的窝囊废是完全做不出来的。
“你,你究竟是谁?”弗远临忍痛问道。
“你没有资格知道。”宿浅尘再次坐在了石凳上,目光陈冷依旧。
弗远临费劲地吞咽了几口口水,忍着心里翻滚的恐惧,颤声道,“我可以不问你是谁,不过既然你不是那个野种就更好办了,我和我的妻儿本就与你无冤无仇,根本就没有对峙的必要,不如你放了我,待到乾元王朝覆灭的那一刻,我也同样会放了你的……”
另一边的弗歆和韩孀霖听次,也是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她们错了……
真的错了!
如果要是她们知道,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那个窝囊废的话,就是打死她们,她们也是不管如此挑衅的。
弗倾看着那速度转换极快,却丝毫没有半分悔悟之色的三个人,目光暗淡,失望到了极限。
这些他所谓的家人,当真是不可救药了。
“我确实不是弗缒,但弗缒却是我现在身体的主人,既然借了旁人的身体,总是要还个人情
的,本来我还在纠结还什么,现在看来……你便是最好的人情。”宿浅尘没有丝毫怜悯地看着弗远临。
几乎是一瞬间,有一道低低的哭泣声,忽然响起在了宿浅尘的耳边。
宿浅尘的双眸忽然变得模糊了起来,就连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虚幻的影子。
在那个虚幻的影子里面,她仍旧看得见弗远临,只是在幻影里的弗远临,却跟现在呈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副面孔。
她看见,年幼的弗缒一个人蜷缩在马棚之中,吃着老奴捡来的残羹剩饭。
她还看见,如现在一般寒冷的天里,弗缒全身上下都只是裹了一块破布。
她又看见,酒气熏天的弗远临来到了马棚前,痛骂着弗缒是个丧门的野种,当着弗缒的面大打那个步履阑珊的老奴,任由弗缒如何哭求都无济于事。
她最后看见,酒疯撒尽的弗远临一把抓住年幼弗缒的头发,将弗缒扔在地上,抬脚重重踩在了那张满是惊恐的小脸上碾压着。
她同样听见,弗远临痛骂地怒斥着,“若不是想着你这个野种以后或许还有用,我早就杀了你了,不过你总归会有用的,毕竟你比狗强多了,反正我弗远临有的是银子
,就当是养着一条以后为我效力的狗了……”
眼前的幻影,一点点的散去,而弗远临的声音仍旧在继续着。
只是与宿浅尘于幻影之中听见的不同,此刻的弗远临正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求道,“我虽然不喜欢弗缒,可是我却真的将她当成了女儿,不然也不会将她养大嫁进皇宫之中,只是我心里永远都过不去那个坎儿,毕竟她是我弟弟的骨肉,她要怪就怪她自己投错了胎……”
宿浅尘的黑眸,沉了下去。
日月无光,寒风呼啸。
这个男人还真是无耻到了极限!
同样一张脸,同样一张的嘴巴,却能够如此大言不惭地扭曲是非,颠倒黑白。
好,很好!
宿浅尘猛然起身,一把拎起弗远临的衣领,低声道,“你知道,我为何敢如此大明旗鼓地将你待到我的面前,而不怕其他部落的人追究吗?”
弗远临一愣。
看着那寒风凛冽的黑眸,莫名的寒意直逼全身。
宿浅尘则是看着这张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