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衍月宗早已空荡的没了往日的人气,可金悦菱却像是完全没有看见一般,不但没有对衍月宗的未来有一丝的担忧,反倒是唇角挂着笑容,仿佛看着哪里都是一片的春暖花开。
衍月宗里为数不多的弟子们,只觉得金悦菱是彻底的自暴自弃了,目送着金悦菱朝着寒泉沼泽的方向前行,均是敢怒不敢言,悄悄回到自己所居住的院子,将自己的包裹收拾好,三三两两地朝着衍月宗的大门处走去。
哪怕就算是没有其他的宗门愿意收留他们,他们宁愿回到自己的家族庸碌一生,也是实在不愿继续留在衍月宗里了。
各大宗门的弟子本就对衍月宗意见颇多,如今衍月宗这般的门第凋零,他们若是还继续当衍月宗的弟子,岂不是要被其他门派的弟子欺负到死?
“你们这是想要去哪里?”
一道雌雄交杂的声音,忽然响起在了衍月宗的大门前。
刚刚走到大门前的弟子们顺着声音愕然抬头,只见不知何时,一个头戴着斗笠的高大身影悠然地挡在了他们所有人的面前。
弟子们愣住了,他们并不知道在衍月宗里,还有这样一个神秘到连脸都不
得见的人。
身为上界唯一的天道者,他自是不屑跟这些垃圾自报家门,此刻的他只是透过遮在眼前的斗笠,目光阴冷且蔑视地打量着面前的一众弟子们。
“想当初你们这些人为了能够成为衍月宗的弟子,可谓是费尽脑汁,用尽办法,既然你们抢走了别人成为衍月宗弟子的机会,为何到头来却不好好珍惜了?”
天道者虽然常年都在闭关,可衍月宗的事情却没有一个能够逃得出他的一双眼。
“你是什么人?”
“难道你是晋陵上尊身边的人?”
“就算你是晋陵上尊身边的人又如何?现在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衍月宗了,既然我们已经不是衍月宗的弟子了,你又凭什么阻拦我们?”
这些弟子本就已经决心离开衍月宗,就算是现在金悦菱站在他们面前都不害怕,就更不要说现在这个他们连见都没有见过的人了。
“本来还想多留你们一些时日的,既然如此的话,我便是只能现在动手了,虽然味道差了一些,不过也无所谓了。”天道者并不在乎面前的这些弟子们对自己的出言不逊,只是自言自语地道。
弟子们疑惑地皱眉,半晌过后轰
然大笑成了一团。
“现在的衍月宗真的是不行了,就连晋陵上尊都找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当心腹,哈哈哈哈!你还是赶紧让开吧,我们可从来不欺负弱智的人。”
弟子们的笑声不断在衍月宗的大门前起起伏伏着,就在他们笑到不能自已的时候,却见那站在他们面前的人,忽换换将自己的双手合十。
几乎是瞬间,强大的灵压凭空而降!
一道道粘稠的白色污浊之物,滴滴答答地如同下雨一般,不停地落在那些弟子的身上,脸上……
弟子们惊愣地抬头,当即吓得面色巨变,那一双双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
只见在他们的头顶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体型巨大的怪物!
那东西身长数丈,比水缸还粗的身体灵活地盘绕在一起,身上的鳞片闪烁着摄人的黑色光芒,且头顶巨角,双目如炬,那滴答在众人身上的粘稠污浊之物,正是此物的口水!
“这,这是什么东西?”
“鬼,有鬼……”
“救命啊!”
眼看着那怪物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们席卷而来,那些被强大灵压压制到一动不能动的弟子们,无不是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
然而只是片刻,所有的声音便是瞬间消失殆尽。
随着灵压消失,那怪物也不知去了何处,只是衍月宗的门前再是不见那些原本要夺门而出的弟子们。
一个不剩,就连一丝鲜血,一片一角都没有留下。
斗笠之下,天道者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似是在笑,又似是在无声地说着什么。
一直到又是一缕暖风吹动而起,那天道者才彻底消失不见。
空荡荡的衍月宗门前,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安静,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刚刚站定在寒泉沼泽外的金悦菱,眼中划过了一丝异样,似是惊慌又像是在后怕着什么,更好像是心知肚明着什么。
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刚刚那连空气都好像粘稠了的灵压是什么,不然这么多年她也不会如此的惧怕那个天道者。
这个衍月宗看似上界最大的宗门,当初甚至有不少其他宗门的宗主,为了能够取代她成为衍月宗的宗主,用尽了心思,花费了力气,可没有人知道,这里其实不过就是一个饲养场罢了,之所以衍月宗会存在,完全是因为那个天道者的需要……
不过现在好了,或者说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