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初醉蓝趁着所有人都在沉睡时,悄悄来到了山庄内关押着奴隶的院子。
拿着钥匙打开旁门,看着满屋子跪在地上的奴隶,她一向纠结徘徊的目光从来不曾像现在这般坚定过。
第二天一早。
“啊……!啊啊啊……!”
所有人均是在一声惨叫之中苏醒过来。
此时的彭吏看着空空荡荡的奴隶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奴隶呢?奴隶都去哪里了!”
这足足近乎几百的奴隶,可是他和步维竹花了几年的时间才收集而成的,为的就是能够在不久的万奴王争夺中,与灵秀山庄联手一举打败九华山庄和凌雾山庄,可,可是现在……
“这是怎么回事?”寻着声音赶过来的步维竹同样惊愣。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连一个都没剩下,还拿什么去和那两个山庄争?”彭吏颓然蹲在了地上,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
步维竹遇事远要比彭吏冷静的多,在彭吏只知道鬼哭狼嚎时,他则是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在进门时,他并没有看见任何看守的下人,莫不是有山贼半夜闯了进来?
只是还没等他走出院子呢,就看见初醉蓝缓缓而来。
步维竹一阵心急,拉
着她就要往院外走,“二小姐快回房中,现在山庄内不安全,二小姐请放心,我和彭吏一定会……”
初醉蓝却站在原地没动,“是我。”
步维竹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初醉蓝抬眼看向他,眼中的坚定仍坚不可摧,“是我昨晚放走了那些奴隶。”
“为什么?”步维竹脚下一晃,双耳轰响。
“梓汵哥昨日与我说,他也不愿与土梵的长公主联姻,可他现在却无权左右,但等他当上万奴王就不一样了,步管家,梓汵哥说了,他会给我幸福的,所以我们弃权这次的万奴王争夺好了,只要梓汵哥哥当上新一任的王,我就能永远与梓汵哥在一起了,谁也没有办法再将我们分开!”初醉蓝不但没有半分做错事的悔悟,反倒是拉着步维竹满眼期盼,“步管家,到了那个时候,我便会与梓汵哥说,让他帮我重振我们三圣山庄,梓汵哥那么疼我,一定会答应的!”
“二小姐,你怎么就这么傻?”步维竹痛心地打断她的幻想,失望地佛开了她拉着自己的手。
“他若是真的在乎你,怎会眼睁睁看着你嫁与金耀?他若是真的在乎你,怎又会这么多年对九华和凌雾对我
们的打压不闻不问?”
初醉蓝仍旧沉迷在自己美好的未来里,“不是的,梓汵哥昨天都和我解释了,当时晓尘公子他们也是在的,梓汵哥说……”
“啪!”一巴掌重重落在了初醉蓝的面颊上,当即将她打倒在了地上。
从屋子里冲出来的彭吏,猩红着眼睛,高举着双手,恨铁不成钢地咬牙,“二小姐,你太糊涂了!你这样做又怎能对得起死去的老庄主!”
初醉蓝捂着红肿的面颊,眼泪崩落,声嘶力竭的喊,“若是爹爹在也会支持我的!是你们根本不理解我!你们根本不疼我!不过没关系,只要梓汵哥爱我就够了!”
步维竹原本想要去搀扶她的手,僵硬住了,他们就是太过疼爱她了,才会让她天真到如此不懂事啊!
“步管家!”一个小厮匆匆跑了过来,“刚刚传来消息,说是九华山庄一夜之间奴隶数大增,足有几百之多!”
“不可能!”初醉蓝当先失声大喊,她虽不管山庄里的事情,但山庄内究竟有多少奴隶她还是清楚的,所以眼下九华山庄多出的奴隶数量说明什么,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传话的小厮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二小姐息怒,小的不敢说
谎,九华山庄现在正在因此事大肆庆祝,恐怕全城都已知晓,就连……”
还没等小厮把话说完,初醉蓝捂着自己的耳朵就朝着山庄外跑了去。
彭吏与步维竹紧跟在后,在路过宿浅尘等人所住的院子时,步维竹停下了脚步,不过只是顿了顿便又追赶起了初醉蓝。
这种事只是他们的家务事,又怎好再次劳烦于他们有恩的那些恩人?
初醉蓝一路跑出了山庄,直奔九华山庄的方向而去,只是哪怕她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那些百姓议论纷纷的声音,仍旧如同针扎一般不听地往她的耳朵里面钻着。
可是哪怕到了现在,她仍旧自欺欺人的想着,肯定是哪里出了错,梓汵哥一定不是那种人,也绝对不会那么对她,明明昨天……
所有的自欺欺人,在她终于抵达九华山庄时,彻底宣告死亡。
此时的九华山庄里,鞭炮声轰响,欢声笑语一片,每个人都沉浸在即将胜利的喜悦之中。
毕竟再过不久就要争选万奴王了,这个时候他们的少爷竟一次弄来了如此大量的奴隶,眼下就连凌雾山庄的奴隶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