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宿浅尘几人随着众人,在宫人的带领下出了二皇子的寝宫,缓缓朝着后花园而行。
此时正是深秋,已盛开不了多久的各色花卉在花园之中争相绽放,桃红李白,姹紫嫣红,远处的池塘里荷花锦簇,美得犹如一幅画。
后花园内,已摆好了矮桌蒲团。
已到来的苏寄正坐在中间的主位上,与身边肥硕大皇子苏元闲聊着什么,而在苏元的那一侧,早就坐下了一排穿着便服的人,那打头的,也是挨着苏元最近的,便是霸占了斗灵场几个月斗师之名的宋龙阳!
宿浅尘那一行人里,早就有人听说过宋龙阳的大名,如今一见,当即颤抖地缩在人群里,连脸都不敢多露。
“尘儿兄来了?”苏寄见宿浅尘姗姗而来,竟主动站起了身。
安庭和容隐同时眉头一皱,尘儿兄?
虽然不知道这二皇子是从哪里打听到宿浅尘名字的,但是叫全名不行吗?
尘儿兄……是什么鬼?
苏元挑起眼皮瞅了瞅,不由得哼了声,“我当是什么人,不过是个胆小鬼。”
苏寄挂在脸上的笑容顿了顿,便指着自己身侧的一排座位,“大家都坐吧,今日找大家来,不过是简单的聚一聚,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礼节,顺便也让大家认识一下大皇子和三皇子。”
“你
说那个狗东西也要来?”苏元当即就沉了脸,声音之大,毫不避嫌。
苏寄倒是压低了声音,“皇兄如此说三皇弟未免不妥,不管如何,三皇弟始终是你我二人的手足。”
苏元厌恶地皱眉,“要不是父皇派人将他寻回来,我都忘了还有他那个人!他算是什么手足,不过是个野种!”
周围的人听见堂堂的大皇子竟然如此不屑三皇子,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安庭和容隐攥紧了袖子下的一双拳,如此说苏扶,跟打在他们的脸上并无任何的区别!
宿浅尘微微皱眉,苏元的目中无人,肉多无脑她一早就领教过,只是他最后那一句的“野种”却不得不让她深思。
小德子匆匆而来,埋头在苏寄的耳边小声道,“二皇子,刚刚三皇子派人传了话,说是身体困乏不来了。”
苏寄摆了摆手,示意小德子退下,见后花园气氛沉闷,不由得岔开了话题,“几日不见,大皇兄身边竟是多添了不少人,想必定是人才辈出吧?”
还没等苏元说话,宋龙阳便是粗声道,“若非能人异士,如何能入得了大皇子的眼?”
苏寄面对宋龙阳的失礼,不但没有动怒,反倒是笑着又道,“想必这位便是斗灵场的传奇人物龙阳兄吧?”
宋龙阳自负的喝了一口酒,算
是默认了。
苏寄身侧的人,见了宋龙阳连脸都不敢露,如今更别提说话了,明显看出他对二皇子不敬,却也没有人敢开口反驳。
苏元见此,脸上再次挂上了讥笑,一双肿眼泡有意无意地扫着宿浅尘,“我找的人虽谈不上万中挑一,但也总不会是个中途吓到退赛的,尤其还是个低等的黑瞳。”
在场的所有人里,唯独宿浅尘有着一双黑瞳,随着苏元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便纷纷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
宋龙阳一直憋气当初在斗师的时候没有看见宿浅尘,没有在苏元的面前立下这个功,索性在呆在宫里的这段期间,便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宿浅尘的身上。
现在在苏元那边,宿浅尘俨然就是一个临阵脱逃,听见宋龙阳的名字连裤子都会尿湿的胆小鬼!
而苏寄这边呢就更不用说了,在小德子的宣扬下,哪个不知道宿浅尘退赛的事儿,再加上今天早上只有苏扶和安庭动手了,更加证实了宿浅尘不过是一个踩着狗屎运当上斗王的花瓶!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要是我都没有脸进宫!”
“被人如此嘲弄都默不作声,装聋作哑的本事倒是无人可及。”
安庭和容隐看着那些原本被宋龙阳吓得连声都不敢出的众人,竟是将所有的责任
全都推在了宿浅尘的身上,以此来逃避自己的胆小,简直是怒到心口着火!
“不如,借此良机,我们来切磋一下如何?”宋龙阳一直都在打量着宿浅尘,见对方连看都不看自己,心下此人真是胆小如鼠,什么不动手便能杀人,根本就是谣言!
苏元恨不得分分钟抠出宿浅尘那双黑瞳,自是赞同,“如此甚好,不知二皇弟以为如何?”
苏寄仍旧没有任何不悦,笑着道,“既是大皇兄提议,臣弟怎好拒绝?”
安庭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二皇子脾气也忒好了,跟个软柿子似的,任由那肥肉片子揉捏搓圆。”
宿浅尘眸色暗沉一片,“他不过是在推波助澜,借机看看自己身边的人实力如何。”
就算这苏寄再是个皇子,也没必要在废物的身上浪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