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桃桃再次回到客房时,天空已经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宿浅尘早已起身,正盘膝在床榻上打坐,听见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昨日好毛色柔顺的桃桃,此刻像是一只脱毛鸡一般,浑身的绒毛横七竖八,就是没有一根顺着的!
桃桃撒娇似地蹿上床榻,窝在宿浅尘的腿上吸着粉嫩的小鼻子抱怨,“娘亲,宝宝本想着低调,可宝宝实在是太美了,那个被关在天牢的宗主和一众长老弟子一眼就认出了宝宝,他们也不说话,就挨个撸宝宝,撸就撸呗,还非要往死撸……宝宝如此受欢迎,宝宝很忧桑啊……”
一想起自己被天香宗那些人彻夜撸毛,桃桃就有一种被人侮辱的感脚!
宿浅尘从怀里拿出小梳子,仔细地整理着桃桃的绒毛,一直紧绷的心终是松了几分。
临凌霄并不是没有分寸之人,他也知桃桃是她的贴身灵宠,他如此纵容长老们和弟子们撸桃桃,不过是防备着隔墙有耳,无声地证明着他们现在并无大碍。
“咯咯咯……呜呜呜……”
窗外,那个似笑非哭的声音还在持续着。
刚巧有几名宫人路过,宿浅尘顺着窗户望去,只见那几个宫人行色匆匆,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惊讶或者是恐惧
。
宿浅尘暗忖,看样子,宫里的人似乎对那个声音已经默许了。
不过多时,房门被宫女敲响,“早膳已经送到前厅。”
宿浅尘见桃桃已经熟睡,便是将它放在了床榻上,一个人朝着门口走去,打开房门,就看见安庭和容隐正站在门外等候。
安庭一看见宿浅尘就忍不住抱怨,“你说那二皇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开始心心念念地追着你,现在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宿浅尘淡声道,“既来之,则安之。”
“可是,唔……”
容隐见安庭还要得啵,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几个人朝着前厅走去。
前厅的圆桌上,摆放着各种精美的食物,不但色香味俱全,更是摆盘精美,已经有不少人围绕在圆桌旁吃了起来。
原本,圆桌边还有空位,毕竟不管是椅子还是食物,宫人们均是按照人头来算的,但是,宿浅尘几个人出现在前厅的那一刻,原本稀稀落落而坐的那些人,登时占满了原桌边所有的凳子!
那些人,均是用脚踩在那些空着的凳子上,毫不掩饰地讥笑着,“夹着尾巴的逃兵没资格坐在我们身边!”
安庭当即瞪起眼睛,“你说什么?”
“我们说什么你们心里明白!既然怕死
就别进斗灵场,虽不知道是踩了什么狗屎运混到了斗王,可想跟我们斗师坐在一起,你们还没有那个资格!”
可想而知,宿浅尘的无故退赛,已被小德子宣扬的人尽皆知了。
“砰……!”
一个花瓶直朝着说话的人群飞了去,不知是打在了谁的身上,直将那人从正厅打飞出了门外!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安庭都愣住了,因为出手的不是他,而是时长劝着他淡定的容隐!
安庭眨了眨眼睛,“不忍了?”
容隐甩了甩手,“敢讥讽我师弟者,忍不了!”
其他回过神来的人自是不肯吃这个亏,当即想要凝聚出自己的灵法,朝着安庭和容隐一拥而上。
然而,安庭和苏扶根本就不给他们凝聚出灵法的机会,他们窜梭在人群之中,那飞快的速度堪比闪电!
正厅的宫人们吓得惊慌失措,逃也似的飞奔了出去,生怕迸到身上血。
宿浅尘于一片打斗声之中缓缓坐在了圆桌旁,在门外宫人提心吊胆的注视下,将未被动过的几样菜摆到了自己的面前。
片刻过后,那些原本叫嚣的人纷纷倒在了地上,不是捂着胳膊就是抱着腿,俨然伤得不轻。
其中在刚刚叫嚣的最欢的一个,被安庭握住了手腕
,猛地一掰,只听“嘎嘣”一声脆响,在那人哀嚎的同时,被安庭一脚踹进了院子。
宫人们被安庭和容隐那残忍的模样吓得死去活来,忙跑着去找太医了。
宿浅尘将安庭和容隐两个人的筷子摆好,“打够了就吃饭。”
她并不觉得安庭和容隐下手有多残忍,若非顾全大局,她又哪里会容忍这群苍蝇在自己的眼前嗡嗡?
安庭和容隐知道这是在提醒着他们点到即止,分别坐在宿浅尘的左右,拿起筷子就吃,心情好了,倒是吃什么都觉得香。
“哎呦!这是怎么了?”小德子看着躺在正厅里的一众人,赶忙让宫人们先将人给扶起来。
其他人怒瞪着宿浅尘,却因为顾忌着安庭和容隐而不敢直说,只得指桑骂槐地嚷嚷,“本来就是狗身边的陪衬,若是我们当真有个一二,看你们如何与二皇子交代!”
小德子毕竟是宫里的老油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