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蹦出,好像不受人的控制。

“你们无需付出多少努力就能够轻易地获得所有人的赞赏,我拼死拼活的修炼,却连金丹期都难以突破,凭什么?我原以为周萏与我是一样的,但是她为什么可以每日这么快乐?我想了好久,终于知道她就算突破不了金丹期又怎样,有护她的师父师兄师姐,不过是被人口头挑衅,就立刻会有人为她出头,她用得着突破金丹期么?”

“她不过随口说了一句想吃醋崟果,不出半日那果就会出现在她嘴里,她违反院规,不过是被罚抄些字,受几棍子,还没罚呢就有人为她求情,凭什么她就能这样肆意的活着?而我就要战战兢兢苟且偷生?”

杜若平静地看着的嫉妒从眼睛里透出,摇摇头说道:“原来是嫉妒,恰巧今日无事,与你多费些口舌也无妨。”

平常那些手下与他说话都战战兢兢的,没人听他讲长篇大论,过去常常都是师妹师弟们听他讲那些犹如天方夜谭的想法,现如今那些想法业已成为过去,也没人与他漫无目的地谈天说地,今天这个虽没办法同师妹师弟相比,但说上一说倒也没什么。

“那我就先回答你通鬼之术,你想过没有,如果鬼修是一条轻松简单的路,那为什么从古至今的鬼修用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这说明了鬼修不是一条笔直的阳光大道,阿萏原本的路走的好好的,又何必拐上这条无人相伴又看不清前路的道。”

“阿萏一开始就没想过走这条路,不仅是你,她没和任何人说,直到荒原那一战我们才知道师妹竟然习得通鬼之术法。”

“现在来讲一讲凭什么之前我要问问你,谁跟你说我们无需付出多少努力,你有跟我们一起修炼过么?你既没见过我师妹背后的努力也没见过我师弟们的通宵达旦,又怎么能说我们没有努力?”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虽然师妹师弟进步确实很快啦。”

他逮着机会一通说个不停,不知道下一次这样痛快说话的日子是什么时候,他要在动手之前把话讲够了。

“至于凭什么,凭的就是阿萏她是不周的小师妹,阿萏从小在不周上吃惯了醋崟果,到了仙院难免会想念那果子的味道,再说回趟不周摘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这都值得你嫉妒么?”

“而你说的阿萏受罚那我便要和你说说,抄字可以,打不行,南风仙师那么粗一根木棍子,带着灵力打几棍阿萏养几个月都不见得能养好,阿萏从小体虚,师父从小就给阿萏用药调理着身体,好不容易好一些,这几棍可不是挨几棍子打这么简单。”

“至于突不突破金丹期,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阿萏从来没有放弃过,你认识阿萏这么久,居然一点都不了解阿萏,可见你这个人不真心啊,而且谁跟你说只有师父师姐师兄护着阿萏,阿萏同时不也护着我们么。”说到这他神情显得极端的温柔,那是想到自己珍爱的人才会有的表情。

他的灵魂已经回到了过去,好像真的能在他眼里看到小小的周萏。

“那时候阿萏才多大,师父去蓬莱寻仙草,山下闹妖,我们只好将还没炼气期的阿萏留在山上,那妖棘手,我们师兄妹几人联合将其诛杀也用了三天,赶回不周,就看到阿萏坐在不周的石刻旁,数不清的挫伤,衣服都给勾破了,那么小,看到我们说的第一句话是:师兄师姐你们回来啦。”

“山下村民见她小给她的食物她一件没动,说是要等师兄师姐回来一起吃,有人拿草编的蚂蚱逗她玩,没见过的玩意儿多有意思啊,可阿萏却说我师兄不喜虫子,你拿走吧。”

“后来年少气盛,偏要挑战那凶兽,我这师妹,明知道危险还是给我挡下了那妖兽的一爪子,我受了不过养几天,但阿萏养了个把月才养好,她却从来不把这事挂在嘴边,阿萏赤诚,你却不知好赖。”

“白乐水,你说你想要的东西哪一次阿萏不是想尽办法给你弄来,我这师妹当真是对你付出了真心,哪一次你被人嘲笑时,阿萏不立刻护着你?但你心里竟然是这样想阿萏的。”

“算了,和你多说无益,你不懂。”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把白乐水搞得晕头转向:“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你是真的不懂。”他下了结论,并且撇了撇嘴。

随即表情又立刻变成那副冷淡的样子,脸色转化之快,像是两个不同的人住在了一个躯壳里。

“好了,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是要说实话还是要被我吸干灵气?”他这话转换得太快,与上一句话讲的完全是两回事,但是白乐水这一次反倒听明白了。

“我说实话。”

这情形与之前颇有些相似,白乐水似乎一直在说所谓的实话。

杜若点了下头,示意他接着说。

“我若说了实话,你会放我走么?”

“你没听清么?你只有两个选择,说实话或者现在被我吸干,你不说实话也没什么,多费些人去查便是了,现在不过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给你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