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拍到脸上。

他们挤进人群,被挤开的人们叫唤了两声又开始新一轮的向前挤,为了看一眼那被酷刑的人,当真是很努力。当他们终于挤到前面,先落入眼睛的是红色,红色的土地,红色的岩石,再是红得发黑的褴褛的衣裳,说是衣裳,不如说就几块紧贴在身上,紧得像是和肉粘在一起的破布,她将眼睛往上移,看到的······

是展念。

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她哪见过这样的展念,狼狈至极,他被手臂一般粗的铁链铐住双手双脚,脖颈上的铁环后同样连接了一样的链条,他头无力的垂着,一身血污,会让人忍不住地想,即便是没有铁链,他也离不开这里半步。

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他的面前,却被看守的人拦下,周萏拼命伸出手,想把糊住他脸的头发拨开,她甚至有些自私地想,不是展念就好了,是自己认错人就好了。

“走开!”她朝那些面无表情拦住他的仙人大喊。

丝路赶上前去搭把手,似乎没有考虑到对方人多势众,双方僵持着,这时有人认出了丝路。

“丝路金仙?”

没想到认出丝路后,他们反而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摆开阵来。

“听闻丝路金仙已叛仙道,与那魔头杜若为伍,相比那就是那日与杜若甚亲密的妖女吧!”

听到对方提及大师兄的名字,周萏像是维持了很久的姿势,身体僵直,她缓慢地转头,问道:“你告诉我,他是不是······”

“呵,不周的展念,看样子你们是来劫场的。”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说道:“什么?”

有两个人像拉牲口一样把展念从地上拽起来,其中一个人直接扯住他的头发,让他把脸露了出来。

“展念······”

那一刻周萏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耳朵里只听见突突突的声响,眼睛涨得发痛,她的眼睛钉在展念的身上,直到她看见了穿过他肩胛的铁链,那铁链被血染成了黑色,但偶有金光泄出。

捆仙索。

刚才一直压抑住的火气此刻烧得周萏眼睛都发红,她一一扫视过那些围着他们的仙兵,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怒火:“你们竟然对他用捆仙索?!”

“松开!给我松开!”

此时人群让开了一条道,从中走出来一个人,那人竟然是前几日见过的白乐水。

突然出现的白乐水让周萏一懵,她已经处理不了白乐水此时出现的信息,情绪的剧烈波动让她喘着气。

“听闻姑娘与那魔头颇为亲近,今日你来这是受他指使,还是你是他什么人?”

“放了他······”

白乐水听到这话居然笑了,他轻蔑地说:“放了?被带上了阴澹峰封顶被处以雷罚的罪仙,我为何要将他放了?”

他看了眼护着周萏的丝路,说道:“莫说你今日带来了清宵金仙,即便你把玄武上仙请来,我也放不了他。”

“所以前几日的那雷电是打在了他的身上······”她喃喃自语。

“两位此时若不离开,怕是走不了了。”

“白乐水!”

“这位姑娘究竟是他的什么人,这般心疼他,不过姑娘难免要伤心了,一个时辰后,他要被带上封顶,受第二次雷罚。”

一声炸雷响在周萏的耳边,惊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d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他做了什么要受到雷罚?”

“勾结魔族,残害同门。”

“胡扯,他什么时候残害过同门!”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发出了不屑的声音,“这不周的几位残害同门之事那可是人尽皆知,姑娘,你要再护着他,我当真要以为你与他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了。”

她盯着白乐水那张熟悉的脸,面容逐渐冷酷下来,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围着他们的仙兵在白乐水的一声令下握紧武器朝他们越逼越紧,而那捆仙索丝毫不受利刃的影响。

丝路如今寒霜剑用不了,即便是使用他各式新奇的神器,怕是也抵挡不了多久,她咬破手指,在自己的手臂上画了咒。

“吾即引线,吾即津梁,听吾号令,现于吾前。”

“阴澹峰的冤魂,现!”

众人感觉天气好像突然转凉,还未深思,便听见一个声音。

“何人召唤本座。”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刺骨的寒风,盛夏日里怎么会有这般寒凉的风,简直像是化成了真正的刀剑要刺进人的骨子里。

这时温度更低了,连带着让人们感觉天色都暗了许多,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周萏面前,那人就像是从虚空踏步而来,闲庭信步似的,缓缓走到周萏面前,所有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因为那人众人再熟悉不过。

屈曲。

正是七年前被送上峰顶受罚的仙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