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深秋,日间气候仍旧多有潮润感,至夕阳落幕之际,残阳橘红,方有舒缓,少了潮润,多有爽感。
至夜色后气温更显舒逸,夜风透过车窗飘入,拂了面庞,秋爽甚浓。
一辆双辕马车自西巷府出,过南府门,于夜幕之下前往姻缘县而来。
诚如云冠玉了然他家娘子心思用意,云槿姝带那对婆孙面见云知府后,便于这次日夜,她同景琛前往姻缘县。
查之五年之前王家夺财杀人是否属实。
花大婶选择越过姻缘县县衙翻山越岭爬到西巷府来状告王家,除她言及云知府为青天大老爷,还乃姻缘县县衙不顶用,此一案若交由姻缘县去查,且不说姻缘县衙役会否随意敷衍了事,查案过程中又是否为王家有所察觉,就只云槿姝遇着那婆孙,事被州府知,若真乃冤屈,云知府绝无可能驳回让县衙去查。
何况花大婶状告还乃王家,云知府更谨慎待之此一案,派遣景琛亲自去查,若王家真夺财杀人,一家十几口人惨死王士财手中,十几条人命被掩盖六年,即便王士财为西巷府中大户,云知府也绝不再姑息。
景琛前往姻缘县查此一案,那对婆孙乃为云槿姝撞见,云槿姝便也跟随景琛一起,不为她与王怡柔之间私仇,只为还平民百姓该有公道。
自云冠玉走后,云槿姝就整日无所事事,她自请随景琛一同去查案,云知府未有阻拦,云槿姝便将自己捯饬着与上次随同云冠玉出府一般无二。
衙门里头一个胖乎乎衙役,同景琛和徐老以及严捕头等再几名捕快便装出发。
从花大婶哭诉及所写状纸,前往姻缘县查此一案,一至花大婶女婿家,问询近邻那年花大婶女婿家火灾详情,救下那孙儿的邻居,看是否与诉状所述一致。二为至花大婶村子里,开棺验尸查验花大婶女儿女婿一家真正死因,是否真为他杀。
再有最重要一点,便是找到最重要物证,能让王家百口莫辩的证据,即便王家再矫言伪行,粉饰太平,当据实人证物证摆在眼前,便由不得他们继续肆无忌惮,还逍遥法外。
夜幕时刻出发,至傍明时抵达姻缘县,分头行事。严捕头带两名捕快去往花大婶女婿家附近去问询情况,景琛则和云槿姝与徐老三人亦带两名捕快前往姻缘县十里镇稻田村。
寻村长说明缘由,拿出花大婶同意开棺验尸的凭证,让村长领他们至埋葬花大婶女儿女婿坟头开棺验尸。
云槿姝他们前往姻缘县,未曾有带着花大婶婆孙。
一来婆孙二人皆身体孱弱,路上奔波身子吃不消。
二来花大婶昏倒东街巷被云槿姝撞见救下,难保王家不会暗中盯之,即便未怀疑这对婆孙,只王家与官府撕破脸,王家也定时刻关注与官府衙门有关之事,尤其与云家有关。
王家若暗中关注,便难保他们不会有所察之,知道花大婶婆孙乃状告他王家,有所动作。
若王家如同上次同样埋伏手段以杀花大婶婆孙灭口,带上花大婶婆孙太过危险,不如留在西巷府安全。
此番来查案,便只向花大婶要了份同意开棺验尸的凭证,有花大婶在同意开棺验尸的文书上按着手印和花大婶去西巷府的路引,加之花大婶前来西巷府状告王家诉状就乃村长找着人所写,虽开死者坟乃大忌讳,但若能为儿女申冤,挖便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