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嗤笑：“程野，你小看我了。”

“借刀杀人的事儿，玩儿一玩儿还行，真到战场上，我不屑。”白羽又倒了一杯酒。

“沈毅倒了，你就上位了。”程野继续挑战他。

“沈毅不倒，年底升到集团，我也是上位。况且，即便沈毅今年不能升到集团，外面一大堆猎头天天追着挖我去竞品公司做ceo。在咱们公司，你们都觉得我天天盯着沈毅的位置，但其实，我只是对这家公司，对我下面销售部的兄弟们有感情，我走了，兄弟们都是十来年一起打江山的交情，换个人坐我这个位置，会不会善待他们，我不知道，也不放心。”白羽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没想到，你还是个性情中人，有些江湖义气。”

“嘿，这话说的，人叫你一声老大，你不得有点责任感，都是打工人，谁家不是一家老小。”

程野点了点头，她理解白羽说的这话，带团队，没点江湖义气，谁愿意跟着你混。

“所以你帮我，就是单纯的希望控制交易风险？”

“就这么简单。我不希望自己的团队成背锅侠，不想看着这家公司越来越浑浊，不想这十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我这人呢，不认你的时候可劲儿的折腾你，认了你，你就是自己人，我从来不骗自己人。”白羽微醺，看着眼前的程野。

程野转着酒杯，低头想了想：“我回去做方案，就按照刚才我们商量的思路，从中间的环节开始切入，如果不打草，怎么知道蛇是不是毒蛇。”

“你得答应我，你的方案，我们商量着来，你不能单独行动。”白羽看她的眼里，有了一些关切。

“那你也得答应我，你不能耍我。”

“成交。你做你的方案，方案做好了，下周我们讨论下看看。”

“好，我有个问题，你能坦诚回答么？”

“说，知无不言。”

“我刚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炮制个举报陷害肖何，除了试我，还有什么目的，这个人，为什么是肖何？”程野想用这个问题再试一下白羽是不是真心合作。

“我就知道你早晚会问我这个问题。”白羽笑。“我个人对肖何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他应该是得罪了沈毅。”

“沈毅？怎么又是他？”程野蹙眉。

“肖何，形象好，聪明，他去年进咱们公司，是投简历过来的，我招进来的，看中的是他的医学背景强，我们这一行你也知道，没有专业背景干不好销售，最好的销售必须是专家型销售，除了要懂专业，还要情商高。长得帅，情绪稳定，这都是加分项，我见肖何第一面，就眼前一亮，我要的素质，全都符合。人也规矩，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儿。这一年，业绩算不上最好的，但作为新人来说，已经算不错的了，他才一年，这个成绩单，我是满意的。”

“那为什么考核只给他c，还设这么个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这么简单。我不知道肖何怎么得罪了沈毅，肖何是沈毅暗示我要给他调整掉的，具体是什么事，老大不说，我不能问。肖何本身，其实志也不在此，他是个不可夺得的手术天才和科研天才，所有的客户都说他的手术能力是顶级的。我只是顺水推舟，按照沈毅的意思，给他献了个计，设了这个局，本意是设计你，顺便把肖何处理掉。”

“看来沈毅真的有问题。真没想到，在业内赫赫有名的公司，内忧外患。”程野叹了口气说。

“职场不就是这样，一个小江湖，江湖上该有的事儿，一样不少。”白羽不以为然的说。

“还有，公司首席法务合规官，不到一年就走，你真的以为都是因为我销售部在翻云覆雨？”白羽一脸神秘的说。

“不是你？难道还是沈毅？”

“聪明。沈毅几次想推荐自己的人做这个首席，但都被萧靖山给否了。你这个岗位比较特殊，有监督职能，沈毅自己任命不了，必须要过萧靖山那一关。你是萧靖山派来的，他不能不让来，但是来了也不会让你好过。所以，一石二鸟，正是他想看到的。说实在的，这些年，我也厌倦了总是给他办这些事儿。”

这时，有人叩门：“白羽，我是白欣，方便吗？”

白羽赶忙起身去开门，只见一身中式改良旗袍，外披香云纱外褂，简单的珍珠配饰，素，但是上下都透着贵气，身材高挑，五官标致，淡雅知性的女人，从门口缓缓进来，语气柔和，大气沉稳：“他们说你过来了，我就下来看看，平时都找不见你人，怎么今天带客人来我这了。”

白羽赶忙给程野介绍：“这是我姐白欣，这家饭店的老板。这是我朋友程野，以前是律师，现在是我们公司首席法务合规官。”

程野起身相迎：“难怪这家饭店我一进来就觉得品味不俗，原来女主人这么优雅。”

白欣并没有上下打量程野，而是用一双温润的眼睛，很亲切的看着程野说：“过誉了，难得白羽带朋友到我这里来，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