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甜美温柔的女声自机场广播响起,提醒谢既饮他们登机。
许逢秋后退几步,和站在她面前的谢既饮拉开距离,她一双明朗透亮的眼睛里没掺着什么情绪,看起来清醒且理智。
目送他们过安检,她的视野里,谢既饮的高大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
她眨了下眼,睫毛扇了扇,失落的情绪霎时涌上心头。
脑海里不断有个声音回响:
“我喜欢的人有喜欢的人了。”
忽然手机一震,许逢秋诧异地接通谢既饮拨来的电话。
她下意识环顾周围一圈,寻找谢既饮的身影。但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她的视线里始终没有出现谢既饮的身影。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滴滴答答走个不停的时间仿佛静止,攒动的人群仿佛被定格住。
四下阒然无声,只有谢既饮的声音在她的耳朵边无限放大。
“许逢秋,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你可以跟我说,我会改。”
谢既饮把两个人突然间冷淡的原因全都归咎在他的身上,许逢秋握着手机的手收紧,心被揪的一抽一抽的疼。
“没有,你没有做错。我只是想提前适应一下跟好朋友分别的感受。”
许逢秋胡诌了一个理由跟谢既饮说。
谢既饮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他在犹豫要不要现在直接跟许逢秋摊牌,但许逢秋现在对他的态度让他踌躇不敢前。
机场广播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靳聿过来拉了他一把,说,“谢老大,走了。”
许逢秋听到电话那边反复响起的提示音,她佯装开心地说,“我的好朋友,你现在该登机了。”
还没等谢既饮回话,她就率先挂断电话,方才挤出的笑意一瞬间被敛尽。
谢既饮听到许逢秋最后那句好朋友,整个人都僵硬地站在原地,他眼底的光芒被一点点抽去,逐渐暗下来。
他握着手机的手臂崩紧,青筋暴起,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燥意。
谁他妈想和你当好朋友啊。
靳聿站在谢既饮身边,意识到他情绪不对劲,刚才还拉他的手迅速收回,还慢慢后退几步远离他。
谢既饮抬手摁了摁太阳穴,转身抬脚往登机的地方走,冷淡地提醒靳聿一句,“跟上。”
他很少情绪如此不稳定,但他也只能自己生闷气,而且还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谢公主:【登机了,下飞机聊。】
许逢秋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刚抬脚走出机场,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选择已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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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京市,飞机落地时间晚上七点。
谢既饮一下飞机就跟他们分道扬镳,压下情绪跟大家告别,将鸭舌帽和口罩一戴,全副武装。在保安的护送下安全坐上保姆车。
他将纯黑鸭舌帽压的很低,整个人被捂的严严实实,低气压地往后座一坐。
整个人冷淡又锋利。
经纪人坐在前面回头看他,又连忙转回视线,跟驾驶座的司机对了下眼神,两个人都在撺掇对方开口。
最后还是经纪人打头阵,他先是万分激动地感慨了下,“老板,欢迎你回来!”
谢既饮面无表情,语气毫无波澜地“嗯”一声。
他又继续说,“那追到老板娘没?”
谢既饮突然低笑一声,经纪人以为有戏,和司机一块恭喜他。
他仰头,摘下鸭舌帽和口罩,经纪人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眼睛有些红。
“成好朋友了。”
“啊?”前面两个人震惊。
“所以你哭了?”经纪人疑犹不定,继续追问。
谢既饮声音低哑,“不至于。”
他低头翻了下和许逢秋的聊天记录,发现许逢秋根本就没有再回过他消息。
而大洋彼岸的许逢秋回到空荡荡的别墅后,整个人倦怠地窝在沙发上放空。
以前她和表姐住的时候,还不觉得房子很空,现在度过了六个人一起住的时光,她再一个住的时候,就觉得特别孤单。
她打开电视,冲了会员,找到历史播放记录,打开之前和谢既饮看的那部电影,一个人开始看。
她把声音调大,想要空旷的客厅里多一点生活气息。
后来她专注于看电影,和谢既饮的微信聊天页面就一直停留在谢既饮最后发的那条消息上。
到了饭点,她到厨房拉开橱柜门,找到所剩不多的速食泡面,拆了一包当午饭吃。
她从前的生活又开始重新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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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的,是许逢秋再次拾起了她热爱的音乐。
她买了一架新钢琴放在别墅里,每天除了去中餐厅解决吃饭问题,其他时间就是在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