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光的牛奶杯被放在床头柜,月光影影绰绰,映照出床上窝起的轮廓。
随着月亮渐渐沉下去,团团黑云围拢,黎明来时又散开,至此天光大亮。
许逢秋一夜好眠,简单洗漱一番后对着镜子开始打扮,她唇瓣抹了水润粉嫩的唇釉,脖颈处带了一条银质项链,项坠是枫叶。
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跟以前有所不同。
她看向镜子那个漂亮的她,演习一遍对谢既饮的告白流程。
她唇角拈着羞涩又真挚的笑意,语速缓而慢,咬字清晰地告白,“谢既饮,我喜欢你很久了。在大学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了,你的每一场livehouse我都有去看…”
她说着说着就自己停了下来,手指紧张地揉搓着衣角。
敲门声忽然响起,她捏着衣角的手一顿,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一副平静自然的模样去开门。
她以为是虞渺来喊她下楼吃早餐,没想到是谢既饮。
她抿唇转了转眼珠,盯着门外的谢既饮,整个人都处于愣神当中,回想方才她自言自语的声音有没有很大,这扇门隔音行不行,谢既饮有没有听到她说话的声音。
她懊恼地垮下脸,谁家告白这么出师不利啊?
但愿谢既饮什么都没听到。
她抬眸佯装不经意地扫过谢既饮的脸,随口跟他说,“你刚刚有没有听到谁在说话?”
说着她还欲盖弥彰地再看他一眼。
谢既饮注意到她嘴唇涂了唇釉,粉粉的。他摇了摇头,面色如常,说,“没有,下楼去吃早餐吧,待会还要去海边扎帐篷。”
她见谢既饮没多大反应这才放下心来,跟着他一块下楼吃早餐。
吃完早餐后,大家就拎着大包小包去海边扎帐篷准备今天的露营。
谢既饮弯着腰拾起散落在海滩上的帐篷杆子,许逢秋看过去,瞥见他弯腰时露出的一截劲瘦的腰,她迟钝地看了会,后知后觉地把眼睛转过去。
她帮忙搭把手,递给他们帐篷杆子。忙活了好半天,三个帐篷才终于搭好。
许逢秋跟虞渺住,谢既饮跟靳聿住,剩下的是陆珂夫妇。
海边风浪很大,风冷冷的,从头灌到脚。而站在海边,看海浪拍打出白色浪花,极有可能会被浪花飞溅扑身。
许逢秋就这么倒霉地站在海边,一低头俯身,就被翻卷起的浪花溅湿了刘海,湿漉漉的刘海贴在脸颊上,看起来模样狼狈又无辜。
虞渺笑她,“秋秋真的是天选之女哈哈。”
许逢秋毫无杀伤力地瞪过去,故作恼怒地说,“小心风水轮流转。”
忽然头顶飞来一条洁白柔软的毛巾,许逢秋刚想诧异地回过头去看,就感到一股力量不轻不重地压制着她。
许逢秋满脑子疑惑,“是谁啊?”
然而在她说出口的下一秒,她心里已经有清晰的想法,她觉得是谢既饮。
果然,头顶一道嗓音掺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说,“是我。”
许逢秋顺着他的话接到:“我猜到了是你。”
“真聪明。自己把头发擦干。”谢既饮夸完她又叮嘱她一句。
毛巾笼盖下,许逢秋愉快地翘了翘嘴角,她抬手捏着毛巾擦了擦打湿的刘海。
她再次暗下决心,等会一定要找个时间跟谢既饮郑重表白。
傍晚,夕阳西坠,海边霞光漫天。
六个人在沙滩上散步,虞渺拉着许逢秋说小话,她跟许逢秋说,希望她可以永远像现在一样快活,直白坦荡地宣泄快乐。
许逢秋先是怔了怔,接着就畅意地笑起来,笑的眼睛都弯成月牙。
虞渺被她的笑容一晃,纤细的手臂揽上许逢秋的脖颈,欢快地蹭上她的脸颊。
就在虞渺想要亲许逢秋的脸颊的千钧一发之际,谢既饮一句“看海里有鲨鱼”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虞渺动作顿住,放开许逢秋,扭头去找谢既饮话里的鲨鱼。
但她走近,环顾四周看了老半天,什么都没看到,她纳闷地问谢既饮,“谢老师,你真的看到鲨鱼了吗?”
谢既饮轻轻“啊”一声,眉宇间攀上歉疚的笑意,“那可能是我眼花了。”
虞渺语塞沉默一瞬,再度牵上许逢秋的手,走在他们前头。
许逢秋亲眼目睹谢既饮在说完那句话后,眼神晦暗不明地看向她这边,但那个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鲨鱼。
她只是跟他相视一眼,就把视线挪开。
她跟虞渺拉着手,吹着海风,两个人飘扬的长发纠缠在一块,虞渺扭头,看到她脖子上戴的项链,伸手去摸了摸项坠。
“好漂亮啊秋秋,非常衬你。 ”她被虞渺夸的眼睛里笑意铺满。
她温声说一句,“谢谢渺渺。”
她是真的很喜欢跟女孩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