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哥哥怎么不说话?哥哥是不是不会说话呀?”
温苋汀简直翻了天了,仗着看不见他的脸色,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鹌鹑,使劲撩拨起来,演得起劲。
季言矜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心中一片气恼,恨自己不争气,被人随便说一说就要红耳朵,好像半点世面没有见过的样子,让这个胆大包天的人气焰愈发嚣张。
温苋汀还在作死,还敢上手了。
拉一拉扯一扯,想把季言矜的脑袋从臂弯里薅出来,“哥哥,你动一动。”
女孩子离得好近好近,花香、树木之香、草香……她是一切香气的集合体,霸道张扬肆无忌惮朝他奔涌而来,灌满他的呼吸道。
……太过分了是不是?怎么可以这样引诱人。
谁教她要这样引诱人?
她不知道吗?她只要站在那里就足够吸引人全部眼球,她怎么敢的?
怎么敢的?
猝不及防的,温苋汀嚣张的手被人反手握住,季言矜缓缓抬头,眸色漆黑滴墨般,深得不可思议,盯住她好像盯住一个幼小的猎物。
温苋汀近乎失语,慌里慌张甩手。
根本甩不掉。
……要命,翻车啦。
“……季言矜。”温苋汀躲开他滚烫炙热的视线,弱弱道:“去吃饭。”
“嗯?怎么不叫哥哥啦?不是叫得很开心?”
“不、不叫了,我就没有哥哥。”
季言矜嗤笑,单手就把女孩子两只细嫩的胳膊钳住了,让她一动也不能动,这下她才可怜地像只鹌鹑了。
另一只手轻松捏住她柔软的脸颊,女孩子嘴唇被迫嘟起来,鲜艳欲滴像漂亮的玫瑰,简直就是在索吻一样,季言矜拧眉看着,恶声恶气,“不许嘟嘴!”
“……!”
温苋汀立马抿住嘴唇,老老实实的。
又要被捏,又要人抿唇,很难的,她委屈死了。
季言矜勾起唇角,一脸恶劣,眼眸氤氲迷离,比平常更缱绻、更暗。
“叫,继续叫哥哥呀。”
温苋汀哪里敢搭腔,他如今这副样子像极了诱人犯罪的堕仙,自己下了凡就算了,还企图引诱良家女子一同跟他坠入深渊。
他桃花氤氲的眼眸好像在说,一起吧,同他一起入魔入混沌境,再也不来这欲壑难填的人间。
“……嗤,怂了?”季言矜捞起她暗香扑鼻的墨发,在手心摩挲又摩挲,好像摸的不是头发,是她脆弱可怜的脖颈。
温苋汀紧了紧脖子,瑟缩。
嘴巴被捏住,不方便说话,她瓮声瓮气才勉强吐字,“少爷,求放过,奴婢错啦!”
抬起天真眼眸盯他,一瞬不瞬。
长而媚的眼睛没有刻意眯起,或者睁大勾人,但是天生眼尾自带的要命弧度,和断续的水光,一闪一闪,蝴蝶煽动羽翼,楚楚可怜中暗藏明珠般的狡黠
。
有点做作,却又实打实地让人心里一软。
他不自觉迷了眼,像是吃了一口从机器里绞出来的粉红粉红的柔软棉花糖,又甜又软,漫出的糖丝好似长了爪牙,在心口一下又一下挠个没完。季言矜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要完,僵硬地移开眼去,不敢再看。
但手更快,松开她的脸颊,已经使劲把人往怀里摁了。
嘴上训斥,“……还要贫!”
声音也会狐假虎威,越心慌嗓门就越大。温苋汀心跳漏了半拍,不知道是心动还是害怕,她分不清楚。
他的指尖是凉的,搂着她腰的掌心却是滚烫,没有别的出格的动作了,可是偏偏就是有一阵接一阵的鸡皮疙瘩不受控地窜遍全身,入侵心脏和骨血,害得她所有神经都在在意着他接触她的地方。
他还在摸她的头发。
她不知道原来头发也会害羞。
他的气息。
他的温度。
他暗自强装冷淡表情下的生涩和紧张。
都太超过。
温苋汀呆住了,好像被遥远天际的仙女教母施了法,一动也不能动。
季言矜顺势将人往课桌上一放,倾下身体压了下去。
温苋汀双手抵住他坚韧单薄的少年胸膛,小声低呼:“呀,你干嘛?”
季言矜不答,只有眼眸越来越黑,黑地如同遥遥坠下的暗夜。他捉住散开的长发,轻抚而过,摸了又摸,不肯收手。
温苋汀简直不敢直视他,羞得蜷成小虾米,膝盖也被霸道地抵开,他清冷矜贵的脸庞越靠越近,逼得她死死闭上了眼睛。
哪里敢看呀,揪着季言矜的手抖得不像话,整洁平整的领口被造得皱皱巴巴,就像她皱起时的小脸一样。
越靠越靠,越靠越近……
然后,终于错开。
季言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