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过神来，却已无可奈何。妇人哭天抢地，双手往地上砸去，鲜血直流。

人们突然听到这撕心的哭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不一样的声音。

李送舟突然大喊道：“开棺！开棺！”

众人急拿来工具打开棺材，却见那小婴儿坐在板上大哭不止。

我有些沮丧，主人对我视若无睹的神情让我感到心情低沉，我仿若一瞬间失去了方向，失去了依靠——我可能从来都没有依靠，我为什么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呵，多么奇怪。

“她是你的主人？“李送舟问道。

“嗯，我曾经……我是她的婢女。“过了一会，我又说道：”不过她对我很好，就像姐姐一样。“

我们拜别了金水村的村民，李送舟说要带我去看月牙泉。

“月牙泉？多好听的名字啊！它是像月牙一样吗？”

“是啊。月牙泉仿若沙漠里的珍珠，四季如春，泉水冽冽。”

“但是！”李送舟转折道：“首先呢，我们要去买过冬的衣服。你真的不冷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抬起手靠近我的面纱，又倏得停下：“小心冻伤。”

我们进了一间裁缝铺，我低声问他：“你有钱吗？”

他抿着唇笑了，对店老板说：“老板，来两身冬天的袄子。”

“是给公子，还是……夫人？”店老板望着我说道。

“一人一件。”李送舟答道。

店老板热情地将我们引到展示区，眉飞色舞地宣扬衣服的各种优点。其实我一点也听不懂，衣服无论华贵还是朴素，于我而言不过只是件遮衣蔽体的布而已。可是李送舟是看起来真的很不抗冷啊。

“这件很好看。”我指着一件袄子。

李送舟很开心地换上，“穿着也很合身。”

李送舟的外袍里面套上这件袄子，看起来壮实了不少，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你穿这件吧。”李送舟拿下一件毛织袄裙递给我。

我闻着皮毛的味道，蹙眉摇头，指着另一件说：“这个就好。”

我接过店家取下的棉质交领袄裙去里间换上。出来时，李送舟的神色有点不自然，他说道：“你先到里面等等。“

我听话地坐在里间的椅子上，忽见一双手穿过门帘递过一件薄薄的衣服。

也是一件棉布白衣，我展开看了看，问道：“这个穿哪里？“

外面传来一声急促的低不可闻的声音：“穿下面。“

今日是要到城里的客栈歇脚的，明天早早赶路，傍晚便到嘉峪关了。街上一派肃杀景象，行人稀少，偶有两个卖红薯的小摊贩在那里叫着揽客。

店家很周到，我们回到客栈时，炉子已经生起来了。李送舟走在前面说道：“现在商旅大大减少，客栈房间十分充余。你住这间，我就在你隔壁。

他将窗户用短棍别起一个缝，说道：“晚上睡觉，可不敢将窗户关严。”

“为什么？”我问道。

“炉火收拾不好会产生煤烟，危及生命，所以一定要留个缝通风。”

晚饭后，李送舟又过来替我添了火，说道：“早点睡吧，有事喊我。”

今夜无月，房间里黑乎乎的。不知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起身看了看炉子，火灭了。喔，应该是太冷了，我才睡不着的。

我抱着被子敲了敲李送舟的门，李送舟应该是才要睡觉，他穿着单衣打开门，问道：“怎么了？”

“火灭了。”

“我去生啊，等等我。”

“我冷……”

“那你先进来坐着。”我抱着被子坐在椅子上，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李送舟的屋子好像真的很温暖。

“我去生火，一会就好了。”说罢，李送舟就要出去。我扔下被子，三步作两步跑到他身后，低着头说道：“火生着了还是会灭的，我不会……”

“那……”

“我睡那里。”我低着头指着凳子，“那里。”

李送舟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他关上门，将被子抱到床上，“你睡吧，我今晚不困。”

我跳上床，将我的被子整整齐齐地摆在炕的一边，又将李送舟的被子整整齐齐地摆在另一边。

“你也来睡吧，咱们，咱们井水……井水什么来着。”

“井水不犯河水。”李送舟接道。他坐在炕沿，盯着我说道：“你胆子可真大。”

我被他盯得有点发毛，只得率先打破了寂静地局面：“那我睡了。“于是掀开被子直挺挺地躺在炕上。

果然踏实了不少，待我再次醒来时，李送舟早就坐在炉子边喝茶了。

“我真感谢你。“走在路上时，我对李送舟说道。

李送舟有点丈二和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