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我就知你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但有时候想不通，有枝可依，有势可仗，表妹也还是不愿的吗？”

从前那是没办法，遇上裴氏那样黑心肠的只能自己立起来，才有可能谋个好出路。

但如今到了陆家是用不着的。

虚情假意和真心怜爱，因有了对比，泾渭分明，高下立判。

她那么聪明，眼又明，不会看不出。

陆定鹤本来觉得定武侯府那些都是小事，赵良之夫妇随便就能发落掉，今天听他阿娘说起，他也有些吃惊，没想过小姑娘在这件事上坚定至此，非要用自己的办法，更像是……彰显出她的某种决心。

靠己不靠人，她像要奉行一辈子。

“不是不愿。”她知道陆定鹤说的是什么，既不扭捏，也不敷衍，“我还是先靠着自己吧。自己立不住了，再想着靠舅舅，靠外祖母。”

她笑了下：“表哥觉得这样不好？”

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是打量她好久，随后换了张温吞笑脸：“挺好的，反正你根本没想靠别人，从来都没有。”

赵婧贞脸色登时就变了。

话经他口中一说变了味儿，传到舅舅舅母耳朵里只怕要寒心，她倒不是怕自己从此失去庇护，是真的不想让长辈伤心失望，哪怕她真那么想，也不想让人知，装模作样的，面儿上都能过得去。

偏生陆定鹤是个……这人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