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给女人的荣誉。”

她顿了下：“是男人的。”

麦吉笑着摇摇头：“小小姐，您以后就会懂的。”

蜜儿从镶嵌了祖母绿宝石的首饰盒里，拿出许多条项链：“你喜欢哪个？麦吉。”

麦吉张皇失措：“不小小姐，我怎么可以要您的东西？”

“算是礼物吧。”蜜儿微笑，自行挑选了一条红色的菱形宝石项链，绕到麦吉身后，为麦吉亲手戴上项链。那种感觉很其妙，蜜儿拨开麦吉的头发，麦吉头发下的脖子白皙修长，不像乍看之下那么笨重。

麦吉也意外地发现，这条红色的项链很适合自己，看向镜子的眼睛，有些呆滞。须臾，麦吉握上宝石：“蜜儿小小姐，这个实在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蜜儿按住麦吉的手，倔强地望着她：“就当，今天是你生日。不应该拒绝别人的礼物，对吧？”

“生日快乐，麦吉。”蜜儿笑起来，眉毛弯弯如新月。

麦吉愣愣地凝望蜜儿，她紧紧握住手里的宝石，宝石已经染上她的体温，不再冰凉。麦吉说：“蜜儿小小姐，你真是个好人。”

“你日后一定会嫁给一位高尚的男人。”麦吉闭上眼，表情虔诚，双手握在一起，搁在下巴，嘴里在念着什么。

蜜儿咯咯一笑，她轻轻道：“那就祝你快乐吧。”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麦吉说有新老师会来，蜜儿穿上她的蓝色小洋装，乖巧地坐在书房里看《奥吉莉雅公主和猎人》的画册。

书房里被重新布置过，白色的熏香烛静静燃烧，流下的烛泪混合淡淡的铁锈味，让蜜儿想起乳牙脱落的时候。

麦吉的品味真差啊。蜜儿这样想，麦吉推开书门，她的身后走出一位男人。

“小小姐，这位是金小武先生。”麦吉摆手介绍。

蜜儿微微放下画册，画册把金小武先生的头和身体分成两部分。这是一张长得不错的东亚面孔，看上去非常年轻，大概跟哥哥一般大。

她放下画册，朝金小武颔首道：“你好，金老师，我叫蜜儿。”

金小武脸蹭一下红了，连忙鞠躬：“你好，请多指教。”

“噗。”蜜儿被这位金小武老师搞笑的动作逗笑，笑声漏出指缝。她看到金小武的双颊更红了。

“金老师，也许你可以直起身板了。”蜜儿拍拍金小武的肩膀，“麦吉已经走了。”

“是。”

金小武直起身子，蜜儿注意到他腰间背了一个崭新的蓝色帆布包。

“你的包真好看。”蜜儿捧起脸，认真地打量。

金小武却突然露出惶恐的表情：“不不不，蜜儿小姐抬举了，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包。想必蜜儿小姐见过比这更好看的包吧……”

蜜儿坐回位置上：“我没见过多少。”毕竟她不出门，出门也不必带包。

“你是东瀛人吗？”蜜儿拿起一只铅笔，放在高高撅起的嘴唇上。

金小武咽了下口水，垂眼道：“不是，不过我之前都在东瀛留学。”

蜜儿歪头，铅笔啪嗒掉落在地，在蜜儿惊呼声中，咕噜咕噜滚到金小武脚下。她踢倒椅子，在金小武弯腰去捡的时候，迈着小碎步挤到金小武的头下，捡起了铅笔。

蜜儿握着铅笔，仰头笑问：“金老师有没有觉得我刚才小跑的样子像什么？”

金小武再次咽了口水，愣愣地摇摇头。

“我觉得很像穿和服的女人。”对于金小武愣愣的反应，蜜儿耸肩吐了个舌头，很快从新奇感到无聊。

蜜儿没想到，金小武讲起课来，跟他的人一样无聊。以及与蜜儿对视时，金小武动不动就脸红，让蜜儿感到匪夷所思。

她把这件事讲给麦吉听，麦吉笑道：“金先生就是那样一个人呢。”

“你和金先生非常熟吗？”蜜儿问。

麦吉的脸颊露出少见的红晕，她平常在处理家务上显得很老练，很容易让人忽略她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此刻红扑扑的脸蛋，给这张黑黄的皮肤增添了稍许稚气。

“平常聊过两句而已。”麦吉别开脸，挥动手里擦花瓶的抹布。

那为何能判定金老师就是那样一个人呢？蜜儿想不明白，开口也不知从何开始询问起，干脆跑去哥哥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