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边的餐桌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和几片胃药,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趁热把粥喝了,药别忘了吃。】
看来又是许初言准备的。
粥和药全部吃完,颜子墨准备把碗刷了,刚打开水龙头,许初言推门走了进来。
“你都病成什么样了?还要刷碗?”许初言上来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碗,“我来。”
片刻后,许初言把刚拿进来的袋子递给颜子墨:“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我洗完了但一时半会儿干不了,先穿这个。”
颜子墨精神头恢复了不少,眼睛里泛着光,接过兜子,看了看里面的衣服,夸赞道:“没看出来啊许初言,你眼光不错嘛。”
一直精神紧张的许初言被逗笑了,但只要回想到刚才在医院门口那一幕,他的心就像被悬在深不见底的悬崖上,随时有坠落的可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有关秦以茉的事,大部分都是许初言帮忙查的,所以也没有瞒着他的必要。
于是她把秦以茉的所作所为悉数讲给许初言听。
许初言和颜子墨一起坐在餐桌边,手里捧着热拿铁,浅色瞳眸里在听到秦以茉诬陷颜子墨时,仿佛炸开了火苗,握着马克杯的手指不断收紧。
“洛南商信她?”
颜子墨的头垂了下去:“就算哪天秦以茉杀了人,只要她说她是无辜的,洛南商可能会让我去给她顶罪呢……”
“那你会吗?”许初言问得认真。
颜子墨抬眸:“那只是个假设。”
“会吗?”许初言从未这么执拗,他就是想确认,颜子墨至今是否还会对洛南商的话言听计从。
她会为了那个男人,宁可把自己搭进去吗?
“绝对不会。”颜子墨浑身散发着一股坚定的气息,“虽然我这么说,你可能不理解,以前的颜子墨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我,比起爱洛南商爱到昏头,我更爱我自己。”
颜子墨站起身:“在我的世界里,我才是最重要的。”
“谢谢你的拿铁。”颜子墨敛回刚刚的严肃,温柔地绽开笑容,“很晚了,我得先走了。”
去卫生间换好新衣服,颜子墨便离开了。
夜间的天空已经放晴,空气虽然冷冽,但格外清新。
颜子墨矗立在言初咖啡厅门口,深吸一口气,冰冷的气流从她的鼻腔钻入到肺腑,有点零星的刺痛感,却让她整个人都自觉焕然一新。
颜子墨上了出租车后,道对面劳斯莱斯驾驶位上的李恒问道:“洛总,要跟上去吗?”
洛南商双眸微阖:“回洛神公馆。”
颜子墨披着一身夜色和凉气回到洛神公馆,已是凌晨。
她先去了一趟静轩公寓,然后把自己的保时捷开了回来。
估摸着洛南商此时应该在医院陪着秦以茉呢,颜子墨进屋也没开灯,直接按着大致方向,走向客房。
啪!
客厅瞬间灯火通明。
阴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秦以茉因为没了孩子,在医院里哭了一场又一场,你这个罪魁祸首倒像个没事人啊。”
颜子墨头也不回,只顿了两秒,继续往客房走。
身后的人快步上前,身上带着冷风,一把钳住颜子墨的下巴:“你是在无视我?”
颜子墨痛苦地拧着眉,嘴巴紧紧抿着:“你有病吧!你的白月光在医院里哭,你不去陪着她,非得回来找我茬干嘛!”
“你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孩子没了,所以也想害以茉?”
颜子墨气急了,对准洛南商的虎口,发了狠地咬下去,直到尝到一丝腥甜味,颜子墨才松口:“你发什么癫!不愿意承认她是自己摔的是吧?所以就一直找我泄愤!”
洛南商松开手:“你明天去医院,跟以茉道歉。”
“凭什么?”
“就凭你害了人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跟男人调情。”洛南商一字一句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调情……男人……
颜子墨怔愣片刻,冷笑道:“洛南商,你跟踪我?”
“你要是每件事都做得光明正大,难道会怕别人跟踪?”
颜子墨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洛南商了。
他要是真觉得自己伤害了秦以茉,直接算账就是,何必又是跟踪,又是让自己去道歉。
有这个纠缠来纠缠去的时间,多陪陪刚失去孩子的秦以茉才是正事啊。
哪个男人,会放着刚经历大手术的爱人不管,把时间花在跟一个不爱的老婆吵架上。
“洛南商……”颜子墨眯起眸子,“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洛南商沉默了几秒没吭声。
算了,明明都知道他的心意,自己还在这挣扎什么呢。
颜子墨自嘲道:“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