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2 / 2)

美人如斯 chrishe 1769 字 2023-06-10

便到,局势迅速扭转,一切皆在今上算计之中,借着徐李二人及西魏之手,拔除了眼中刺!若非四弟对你痴情至此,他必然不会留下你这个后患,你觉得呢?”

苏蓁胸口憋闷,无处宣泄:“王爷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慕容景桓以肯切的口吻道:“本王一直对苏将军与几位少将军的遭遇深感惋惜,不愿他们死的不明不白,忠肝义胆之人不该是这个下场,你是苏家唯一剩下的血脉,本王觉得你有权利知道,真相不该被埋没。”

她指尖微颤,只觉气血翻涌,勉力压下:“王爷仅凭一面之词,未免让人难以信服。”

慕容景桓笑得笃定:“信与不信,你心中自有答案,本王何须再多费唇舌。”

苏蓁只觉胸腔内一把火在烧,烧得她头脑发烫,理智即将崩塌,未免暴露过多的情绪,匆忙别过,迅速下了花船。冷风扑面,如刀子刮在脸上,雨势渐大,没过多久,她浑身都湿透了,可这雨却浇不灭心上那越烧越旺的怒火!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该往何处去,父兄忠肝义胆,却因那人的猜忌断送性命,这就是苏家军誓死效忠的好君王!

街面上店铺多数已关闭,她失魂落魄地走着,一辆马车自她身旁缓缓而过,没走多远便突然停了下,淡青色的身影自马车上下来,他撑着伞匆匆奔至她面前。

苏蓁抬眼,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容,久久无言。

萧瑜对上她通红的燃烧着恨意的双眼,心口泛起久违的疼痛,亦不曾多言。时间仿佛静止,他先反应过来,拉着她上了马车,苏蓁一幅无所谓,任他安排的态度。

见她浑身湿透,急忙催促赶车之人:“速去誉王府。”

苏蓁终于有了反应,疲惫道:“我不想回去。”

萧瑜迟疑道:“我在城南有一处别院……”

话未尽便听她淡声道:“就去那里吧。”

萧瑜又让车夫改了道,马车在雨夜中向城南急驰而去。

此时的誉王府不似平常安静,苏蓁入夜未归,慕容景行坐立难安,她答应回来陪他用晚膳的,可过了亥时竟还不见人影,便让聂星云去寻,不知怎的聂星云亦久去不回。

孙淳风看了看一桌冷掉的饭菜,又见他愁眉不展,心神不定的样子,少不得苦口婆心地劝,无奈一沾上那丫头,他是如何也不让人省心的!孙淳风只得独自叹气,期盼那丫头可千万莫出什么事才好!

马车停在一处宅院前,门扁上书“南苑”,萧瑜领着她进了后院一间厢房,又翻箱倒柜找出一件月白长袍,表情有些不自然:“此处没有女子衣物,这件我从未穿过,你将就换上,明日一早我便去买……”

“不必麻烦。”苏蓁闭上眼,调动内力,只见全身雾气蒸腾,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她的头发衣衫已全干。

萧瑜一直看着她,眼底情绪翻涌,见她睁开眼,忙整理好失落的心情,将衣袍放回柜中。

气氛有些尴尬,萧瑜将棉被翻出来,熟练地铺好了床,回头见她神情恍惚,忍了又忍,还是什么也没说。

觉察出他的异样,苏蓁开口:“今晚多谢你,夜深了,你回去吧。”

萧瑜眼中担忧外露,几番犹豫,终究只道:“我就在前厅,你好好休息吧。”

他出去了,此处偏僻,静的出奇,苏蓁放任自己的思绪飘远。

犹记那年,彼时的苏六刚入了国子监陪皇子公主们读书,与她最不对盘的除了慕容景瑶便是佟妃的弟弟佟司缪。

当时的佟妃圣宠正浓,侍宠而骄,就连皇后都要让她三分,后宫中可谓无人敢惹。其兄佟司永镇守北丹边境,手握重兵,能与之抗衡之人唯有势均力敌的苏昀。

佟司缪仗着自己家中势力,在国子监横行霸道,对上比他还横的苏六,自是想尽办法给对方找不痛快。苏六最见不得纨绔子弟,在某次见他欺负旁人之时,终忍不住下手揍了这厮。

这无疑捅了个大窟窿,佟妃岂能善罢甘休,事情闹到宣帝面前,苏六毫无惧色,在御前表现的十分坦然,只道:“人是我打的,要杀要剐都任凭陛下发落便是。”

宣帝不紧不慢饮了半盏茶才对下面跪着的人道:“你连朕的公主都敢打,还有什么不敢的,打就打了吧,就罚你抄写十遍大楚律典。”

宣帝对苏六的宽容超乎寻常,先前景瑶公主之事已让人意外,此番结果亦在情理之中。

苏佟二人是相互制衡的关系,而这种平衡关系随着佟家的落没而倾斜,兔死狗烹,彼时年少无知的苏六如何能明白这深沉的帝王之术!

如今想来只觉可笑又可悲,她当年能够恣意妄为,横行京城,并非自己多么了不得,只不过是宣帝有意纵容。

昭仁郡主,多么皇恩浩荡,原来自己仅仅是帝王棋局中一枚抗衡佟家的,愚蠢的任人操纵还自鸣得意的可笑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