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张兄这里还有高粱酿,这一次我和黄兄算是有口福了。”王进钰笑着说。 虎字旗的高粱酿是烈酒,不仅被蒙古人喜爱,就是他们这些生活在草原的汉商,也同样喜欢高粱酿这样的烈酒,喝两口,全身都暖洋洋的。 张广坤笑着说道:“我也只剩下一坛了,一直以来都没舍得喝,若不是虎字旗和土默特的关系已经势如水火,以咱们几家的身价,喝几坛高粱酿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可惜了这么好的酒,以后再也喝不喽。”王进钰叹息的摇了摇头。 自打虎字旗和土默特关系恶化,他们这些汉商的日子也都难过起来。 在虎字旗之前,还有其他的明国商人会来草原行商,他们这些汉商有机会从这些明国商人手中弄到一些明国的货物,又或者直接去明国边地,与明国的汉商交易。 现如今虎字旗把持明国与草原的商道,已经很少有明国商人会来土默特,而他们这些汉商再想去明国边地也变得困难。 虎字旗不仅控制了草原的商道,还控制了那些草原汉商做生意的明国商人,已经没有商人会与他们这些汉商做生意了。 他们这些汉商做的就是货物流通的买卖,如今连明国那边的货物都没有了,生意自然不好做了。 黄明成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就算喝不高粱酿,还有其他的酒喝,而我一家人很快就连饭都要吃不饱了。” 他手中最值钱的就是那批皮货,如今最后那点皮货还被赵家盯,给了赵家以后,他们黄家差不多就可以从板升城的汉商中除名了。 “黄兄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天无绝人之路,何况以你黄兄的本事,就算没了这批皮货,我相信也很快会东山再起。”张广坤宽慰道。 张家自己的日子也都不好过,哪怕想帮黄明成也是有心无力。 王进钰也对黄明成说道:“黄兄也不必太难过,起码你拿出这批皮货,一家人的性命算保住了,就当是花钱买平安了。” “现在我最恨的就是那个告密的人,要不是他,赵家怎么会知道咱们私下里和虎字旗的人见过面。”黄明成咬牙切齿的说。 他们与虎字旗的人见面本是私下里的事情,谁也没想到见面没多久,事情就泄露出去,被赵家抓到了痛处。 张广坤劝道:“行了,现在再怪谁告密已经不重要了,该给的东西咱们也都答应给赵家,想来有赵老太爷出面,咱们几家暂时不会有事了。” “呸,赵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黄明成恨恨的往地啐了一口。 王进钰这时候说道:“赵家能有今天,仗着赵家老太爷和俺答汗的关系,虽然俺答汗已经死了,可板升城还是俺答汗的后人做主,赵家自然无忧,还能够借助这层关系,从其他汉商身捞取好处。” “板升城的汉商也不少,起起落落,最后只有这个赵家一直屹立不倒,要是没有赵家那个老家伙和俺答汗的那层关系,赵家早就被蒙古人吃的骨头都剩不下。”黄明成一脸恨意的说。 赵家已经把黄家逼到了绝路,他作为黄家家主,对赵家自然是恨意滔天。 王进钰说道:“赵家老太爷一直以蒙古人自居,从来都瞧不起咱们汉人,平时花费不少银子维持与素囊的关系,赵家自然是屹立不倒,不像咱们这样的汉商,每被养肥,蒙古人肯定下手,之前的那几家汉商不都是被蒙古人谋夺了家产才落败的。” “好了,都消消气,咱们这些人生活在草原,自然不能得罪素囊这样的蒙古贵人,钱财都是些身外之物,只要人活着,比什么都强,若是在明国,像咱们这种没有背景的商人,最轻也是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张广坤劝道。 黄明成讥讽道:“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是明着抢,一个是随便安个罪名就抄家充公,像咱们这样的商人,哪里还有活路可言。” 王进钰说道:“比起明国,草原多少好一点,虽然咱们活着卑微,可至少一家人有口饭吃,明国的百姓有多少人都吃不饭,听说陕甘那边地龙翻身,不知又要死多少百姓。” “不说这些伤心的事情了,咱们今天只喝酒,其他的都不说了。”张广坤出言想要止住两个人的话头。 都是汉人,几十年前他们也都是明国人,听到明国百姓受伤,心中多少有些沉重,以他们对明国的了解,官府是不会尽心尽力去管百姓的死活,甚至一些世家大族还会借此机会吞并受灾百姓家中的田地,使更多百姓流离失所。 黄明成把手中盖碗放在双腿面,嘴里说道:“虎字旗的东主也是商人,你们说来年虎字旗真的拿下了土默特,咱们这些汉商的日子会不会变得好过一些?” “虎字旗想要拿下土默特,没有那么容易。”王进钰微微一摇头,不看好虎字旗能够占领土默特草原。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