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是高门大院,门楼都修建的比其他家更气派。 张广坤翻身了马背,侧过头去对另外两个人说道:“这天也太冷了一些,一会儿全都去我那里喝几杯酒暖暖身子。” “那就打搅张兄了。”王进钰在马背拱了拱手。 几个人在草原生活了很多年,骑马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生活的一部分,平时出行也都依靠骑马。 除非是赵家老太爷这样年纪大的老人,才会出门用马车代步,平常的汉商人家,马车都是用来装载货物,舍不得坐人。 “黄兄,你也一起去,别愁眉苦脸的了。”张广坤对黄明成说道。 黄明成情绪低落的说道:“我就不去了,家中还有事情等着我回去解决,就不打搅张兄和王兄的雅兴了。” “行了,别推辞了,这个时候你家中还能有什么事,先去张兄家中喝酒,有什么时候等喝完酒再去解决。”王进钰代张广坤邀请黄明成,不给黄明成找借口的机会。 马背的张广坤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没有过不去的坎,咱们先去喝酒,黄家的事情咱们可以一起商量解决。” 黄明成见两个人极力邀请自己,再拒绝就是驳了两个人的面子,容易得罪人,只好说道:“就叨扰张兄了。” “这就对了,大家都是板升城的汉商,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平常要多加来往才对。”张广坤一揽手中缰绳,双脚一磕马腹,嘴里轻声说道,“驾!” 身下的马开始迈步前行。 王进钰和黄明成骑着马跟在一旁。 三个人周围还有三家的下人,跟在马后面走路。 三个人只是骑马慢步走在街,并没有放马疾驰,只比正常人走路稍快一点。 汉商虽然也有马代步,可在城中从来不会纵马急行。 不是他们的马术不好,毕竟都是生活在草原几十年,还有一些人自小就在草原长大,马术不比蒙古人差。 草原终究是蒙古人的地方,哪怕一部分汉商日子过得比普通蒙古牧民更好,可地位远远比不普通的蒙古牧民。 一旦汉人在街骑马撞到蒙古人,要么花费大笔钱财满足蒙古人的胃口,要么给蒙古人做奴隶,陪给蒙古人一条性命,不管哪一种都不是汉人能够轻易承受的。 而蒙古人骑马撞到汉人,撞了也白撞,若是蒙古人因为骑马撞到汉人导致蒙古人自己受伤,汉人同样要给蒙古人赔偿。 城池外面的草原好一些,地方大,很难骑马撞到人,可城中地方有限,街道右窄,撞到了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生活在板升城中的汉商保持着汉人的小心谨慎,不愿意招惹是非,在街骑马也只是让马漫步前行,只有蒙古人才有资格在板升城内纵马疾驰。 板升城虽然比青城繁华,可也没有强出太多,毕竟青城是右翼蒙古的政治中心,而板升城也只因为依靠几个板升地,才比青城更富足。 张广坤等人骑马走了没多久,来到一座院门外。 眼前的院门和赵家的一比,相差太远了。 虽然同时朱红色大木门,可赵家的大门要比眼前院子的木门高出一截,就连赵家大门两边的院墙也要高过眼前这座院子的院墙。 眼前这座院子,是张广坤的住处。 张广坤下了马,把缰绳交到下人的手中,自己站在已经被下人推开的木门前,对王进钰和黄明成说道:“王兄,黄兄,请。” 王进钰和黄明成这会儿也都下了马。 两个人先后从院门走进院子里。 三个人骑乘而来的马被下人牵走去照料。 都是板升城的汉商,也都生活在这里,不管是王进钰还是黄明成,都不是第一次来到张广坤的家中。 张广坤陪着两个人往后院待客的偏厅走去。 这里是草原,汉商们没有那么多讲究,更没有什么外男不可进后宅的说法,平时家中来了客人,各家的女主人也会陪同自家男人一起接待来客。 张广坤在板升城算是颇有名号的汉商了,可实际家中也就是一个简单的宅院,和赵家积累了几十年财富的汉商比不了,更不要说和明国的晋商徽商这些商人相比了。 以张家的财富,去了明国顶多算是个富户。 来到偏厅,几个人分别落座。 屋中烧着炭火,房间正中拜了个炭火盆,虽然比不得赵家老太爷房内一连用了三个炭火盆,可这一个炭火盆对他们来说取暖已经足够。 火盆里烧的是牛粪,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而且比木炭还要耐烧。 下人端来三杯沏好的热茶,分别放在三个人手边。 三个人都是刚从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