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坤和王进钰两个人听到黄明成的话,脸色立时一变。 两个人一脸不解的看向黄明成。 “不用了,赵家有自己的皮货生意,黄家的皮货还是自己留着吧!”赵家老太爷语气有些不好的说道。 上一次三家求上门来,他出面为三家说情,虽说大部分好处都被素囊台吉拿走,可他赵家也没少分润好处。 这一次三家再次求上门来,他赵家自然不可能一点好处都不得,白给这三家出面与素囊台吉求情。 作为板升城汉商领袖,除了赵家之外,其他的汉商是不是倒下,他并不关心,就算倒下了一批汉商,还会有其他的汉商崛起。 从俺答汗到现在的素囊台吉,几十年间,板升城的汉商换了不止一茬,也只有他们赵家才一直屹立不倒。 “老太爷息怒,黄家主也是因为太过担忧,才一时急昏了头脑,说错了话。”张广坤与赵家老太爷赔罪,同时又对黄明成说道,“黄兄,还不赶快给老太爷认错,难道你真想被治一个暗中勾连虎字旗的罪名。” 说着,还不停的给黄明成使眼色。 无奈之下,黄明成只好站起身,先朝赵家老太爷行了一礼,然后说道:“不瞒老太爷,不是我黄家不愿意多送来一些东西,实在是家中只有这一批皮货了,一旦这批皮货出了问题,以后板升城的汉商里,将不再有黄家的名号。” “这么严重。”坐在一旁的王进钰听到这话,身子直了起来,一脸诧异的看向黄明成。 三家都是板升城排得上号的大汉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黄家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银钱吃紧到如此程度。 赵家老太爷听到黄明成的话,脸色缓和了几分。 张广坤这时候说道:“老太爷,您看这样成不成,先让黄兄把手中的皮货出手,等银子凑手之后,在给老太爷送过来。” “你黄家也是板升城有名有号的大汉商,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赵家老太爷对黄明成说。 黄明成躬身说道:“自打虎字旗进草原以来,黄家的生意每况愈下,不得已只能和虎字旗做一些生意,却因此引来了素囊台吉的不瞒,最后献上了一半的家产才保住一家老小性命,自此之后,生意就更难做了。” 说着,他叹息的一摇头。 “老太爷,黄家底蕴终究差了一点,又遇到虎字旗这名一档子事,也怪不得他。”张广坤帮黄明成辩解了一句。 板升城的汉商里,除了赵家屹立几十年不倒,张家和王家也都是后来才崛起超过其他汉商家族,而黄家崛起的最晚,实力也相对弱一些。 赵家老太爷脸色一沉,说道:“糊涂,这种事情又岂是我能够做主的,还是那句话,想要保全一家人性命,按照规矩,老老实实献上财产,乞求素囊台吉的原谅。” “老太爷,您也知道黄家现在这种情况,黄家就算想拿也拿不出来呀!”张广坤继续在赵家老太爷面前为黄明成说情。 赵家老太爷一摆手,说道:“黄家却是困难了一些,大家同为汉商,我也不好逼迫的太紧,这样吧,黄家不是还有一批皮货吗?全都拿出来交给赵家,黄家勾连虎字旗的事情我会和素囊台吉解释清楚,争取保全黄家一家老小的性命。” 这话一说完,张广坤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起来。 赵家老太爷这么做,等于是让黄家从汉商之中除名。 “老太爷,能不能想想其它的办法?”张广坤皱着眉头面向赵家老太爷说。 同为汉商,张家和王家还有黄家走的关系比较近,而赵家作为蒙古人推出来的汉商,从来都表现出高他们这些普通汉商一等。 加上赵家与俺答汗的关系,到了素囊这一代,赵家依然受蒙古人信重,不像其他的汉商,一旦家业积攒到一定程度,就会受到蒙古人威胁,若不献出家财,蒙古人会直接上门来抢。 赵家老太爷说道:“黄家若是不愿意也无妨,毕竟黄家也不是主动找的虎字旗,至于素囊台吉会不会相信,又会不会治黄家的罪,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老太爷,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张广坤不愿意放弃的追问了一句。 赵家老太爷说道:“你们这件事情我说过了,说大不大,一切都看素囊台吉怎么看,你们要是足够忠诚,自然无恙,可要是心向大明,素囊台吉眼里也是不容沙子的。” 张广坤等人都听出来了,这是花钱保平安,花了银子就是心向蒙古,不花银子就成了心向大明。 “黄兄,凡事以家中老小性命为重,钱财没了还可以再赚,性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张广坤劝向黄明成。 边上的王进钰也说道:“黄兄,钱财乃身外之物,能保住一家人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