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1 / 2)

柳府内,窗处漏下的光微旋,探着两道身影。

彼时江扶风方端起碗欲往外走,却被柳臣揽过肩,她只听得他略有急促的呼吸似羽毛轻挠过她的耳畔,接着他便垂下面吻住了她的唇。

他口中含着的药液顷刻渡入了她嘴里,温热而苦涩的味道盘桓在整个口腔内,偏偏柳臣还抬手抚着她的面颊,迫使她仰着面,受着他喂来的药。

唇齿翕合间,他硬生生地让她也喝下了这药。

“唔……”饶是江扶风想发声问言,却也是只得咽下口中的药,始才在柳臣吻着的间隙发出支离破碎的语句,“柳臣…这是什么药?”

那药她明明只从柳臣口中喝得一口,却是已觉燥热难耐。

慌忙之中,江扶风挥动的衣袖拂落案边的药碗,顿时破碎之声乍起,惹来门外的丫鬟赶忙入屋查看。

而见着屋内二人的模样,丫鬟陡然羞红了面匆匆退了出去,甚至还尤为明事理地替二人紧合上了门。

江扶风即便再不识药,此番也是知晓那案上放的是何药了。

柳臣紧拥着她,随后她被他欺身抵于案处,他忽的含住她的耳垂,连着戴着的耳珰一并被他轻咬着。

尚是春未过寒时,江扶风本就被风吹得有些冰凉的耳边,一霎与着柳臣噙着灼热的唇齿侵占,蓦地浑身发软,加之药效逐步发作,连同她本欲与柳臣说着什么,也尽数抛掷脑后。

“夫人,夫人……”他呢喃着一声声唤着她,嗓音哑然。

她不知他此时究竟是否清醒,只是她后背倚靠的案台实在硌得她太过于难受,她便似哄般对双臂禁锢着她的柳臣道:“柳郎,我们到…到那边去可好?”

江扶风抬眼见着柳臣的眼底迷离,仅余的一丝清明亦是在凝睇着她的面容里渐渐消散。正当她以为柳臣已是意识不清之时,她便觉身上一轻,柳臣搂着她的身抱起,步步走向了软榻处。

江扶风缓了一口气,即便此时她也不见得有多么舒坦,那药效明明将她往着朦胧模糊的界限往下拽去,却又刺激着她的感官越发敏锐。

头昏脑胀间,江扶风觉着心底似有一把火烤灼着。而她苦苦寻求着解救法子之时,柳臣却将这把火烧得愈来愈烈。

沉重的呼吸与着低吟交织,她微张着目,见着柳臣垂下的墨发掩着天光,隙中的光点映在他如玉的面上,那漆黑的眼仁儿恍有星尘散落,浮现出浓重的欲望。

“柳郎,柳臣,行尘……”江扶风含糊着声线唤着他,有关于他的各个称呼盘亘在她迷蒙的脑海里。接而薄汗搅着黏稠的气息,绵长的吻随之落下,她却觉眼前的柳臣不似素日里的温和如水,举止间带着极深的占有欲,包绕着她的所有。

“嗯?”他的鼻音轻掠过她的耳畔,似是不经意间发出的梦中呓语。

“夫君。”江扶风又再咬着字音,继而她能觉察他的欣然。

天光落落里,恍有林间悠然越过忽而疏狂的风满怀。

月升日暮,江扶风迷糊之中醒来,眼见着竟已是至夜。接而她侧过头望探去时,柳臣已不在身旁。

晚风穿过窗隙,她亦从夜色寒凉里渐渐复了清明。

外面忽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哭啼之音,江扶风晃着仍有些昏沉的脑袋,顺手抓起榻边的外衫披上,趿着鞋便往外而去,循着那声处,左拐右绕地来到了庭中。

只见夜幕中,府内上下一众家丁围着,一丫鬟跪在其间,那声音便是由她咽声而来。江扶风一眼认出那是服侍秦夫人的丫鬟,并一直深受秦氏信赖。

“夫人醒了?可有什么不适?”柳臣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旁,又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外袍搭在江扶风身上。

江扶风摇摇头,捻着柳臣为她扣好的外袍,“这是发生了何事?”

“夫人可还记得此前我中的毒?正是母亲身边的这位丫鬟下的。”

柳臣解释道,瞄了眼那正垂首发颤的丫鬟,“而今日母亲送来的补药,也是被她调换了药放于屋内。她原本计划是趁夫人今日去城中皇榜处不在府上,我留在家中服药,便可与府内的丫鬟发生苟且之事。待你回家,知悉此事后,哪怕知我非为心甘情愿,也会同我生出嫌隙。”

江扶风自是知晓,这种家丑若是发生了,即便届时想要尽力掩住,只怕也会被设计之人想方设法地往外扬。

柳臣续道:“但她未想到,我今日因担心夫人前去了皇榜处,回来时又同夫人走的后门,她便未察觉夫人也回府了。”

江扶风歪着头看向柳臣沉静的面,问道:“那你为何……要把那药也喂给我?”

只见柳臣勾起唇角,嗓音里压着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不是夫人你说的?”

江扶风:“……”

旋即柳臣微微低头,于她耳畔轻声说:“我是怕药效太过,夫人会承受不住,就也分给了夫人一些。”

他温温的鼻息扫过耳侧,江扶风霎时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