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提前来这里蹲了几天,然后今日才趁人病故了,偷摸进来窃取财物?”
男子点点头:“咳,是这样的。”
江扶风闻言望向那出现得蹊跷的药袋,“那你可知晓,桌上的药是怎么来的?”
男子顺其目光看去,“哦,这是城中的长安药铺有一伙计送来的。好像送了好些天了,最近我在这巷子里经常看到他来。不过眼下这老太太都死了,送药的伙计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江扶风蹙起了眉,难道是老妇养子被抓前所托?
可老妇明明言之于她,他不仅已是穷途末路,还背了一身的债,连着贿赂所得的银子尽数上交了朝廷,又何来钱两托药铺呢?
长安药铺。药味氤氲的铺子前,江扶风见着其里的伙计正忙碌着,她持着老妇家中药袋上的药单入了铺,对着一杵药的伙计问道:“请问一下,这个药单子是你们铺中谁开的?”
伙计瞧了眼那药单上的字,面色疑惑:“这药是有什么问题吗?”
江扶风温温笑道:“这倒不是。我远房表亲近日去世了,他的养母病重,听说是贵铺的伙计一直在为之送药,所以我来此地想当面感谢他一番。”
伙计听罢释然地摆摆手,“不用,受人所托罢了。这个药啊,就是我去送的。”
江扶风故作讶然,“是我那故去的表亲生前托付的吗?可有拖欠的钱两没结清?”
伙计思索了半刻,确然答道:“不是吧,那位公子压根没去世啊。而且他出手也挺阔绰的,不存在钱两未清的情况。”
江扶风心头一动,“那可否告知那位恩公详情?救人之命,小女子定要登门拜谢的,也为了我那远房表亲了结一桩心事。”
伙计从柜台一侧拿出一本簿子,翻了半晌后答道:“那位公子姓谢,住城西平阳街,其余的我便不知道了。”
“多谢了。”江扶风暗自记着伙计提供的信息,离开了药铺。
随后江扶风归府之时,见柳臣仍未醒,长居于府上的大夫正悉心于榻前照看着。
“有劳您了。”江扶风步入厢房时,对大夫拱手作了一揖。
她望着榻上的柳臣,“柳郎他今日还是未有苏醒的迹象吗?”
大夫轻叹一声,收着银针的间隙摆了摆首。
江扶风抬手撩开柳臣鬓角的碎发,“秦夫人定是来过问了吧。”
大夫答道:“我照您的吩咐和老夫人说了。”
晃眼间,江扶风忽见那不起眼的暗角处,一碗褐色的药正放置其中。她起身拾起那药碗,觉得奇怪,“这药是柳郎平日里用的那个吧?”
只是这遗落的位置,江扶风回想起柳臣近日对于喝药一事的态度,约摸着是柳臣自己放的。
随即江扶风把药端至大夫身前,“柳郎最近有些不爱用药,也怪我督促不力,所以此番中毒,更是让他身体雪上加霜。”
“这药确实是公子常年所用。”大夫轻嗅间,正欲放下之时,却是忽的神色一变,似是察觉了端倪,“不对……这药好像多了一味别的东西。”
江扶风闻言提起了心,“是那‘暗根生’的毒吗?”
“不,不是。”大夫喃喃着,又从药袋处拆出几味药材,半刻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这药,公子服用多久了?”
江扶风回想起她去年嫁入柳府时,柳臣因受风寒与她分房而睡。因他体弱时时诸病缠身,便有不同的药需煎服,所以后来她渐渐对他上心后,江扶风对他所用之药如数家珍。
“这药一直是柳郎用来针对从前落下的病根所服,未间断过。”江扶风答言。
大夫面色凝重,他拈着其中的药,“从前这药是我给公子开的,但断没有多出来的这味药。如若公子不曾间断地服用了此药,那恰恰是造成了他如今体弱多病的根源。”